他見葉歲安佁然不動,淡淡地解釋一句。
葉歲安不為所動。
原身,就是因他們的熱風蠱而暴斃身亡。
這話,暫時信不過。
“城外妖魔,你不要再管。”
神秘人漠然說道。
“徐知遠,我們會解決。”
“但若你執意要多管閒事,我們多的是辦法,讓你在城外‘意外’身亡。”
死水般的眸子,直視葉歲安。
沉默片刻,葉歲安笑了:
“我有我的理,你也聽聽我的理,如何?”
神秘人抬起下頜,示意葉歲安繼續說。
鏘!
刀吟如鳳鳴!
皎潔月色鋪滿小院。
明明是白天,如池水般的銀白光澤卻鋪滿院落。
神秘人眉頭一皺,伸出乾枯的手向前探去。
他竟是想以最蠻橫的姿態,直接空手強奪葉歲安刀刃。
可就在這時,刀芒猛地暴漲!
嗤——
神秘人乾枯掌心赫然多了條血線。
血珠子沿著刀刃滴落。
“我這刀,名理。”
“不知你滿不滿意。”
神秘人抽身後退,站在牆根上,眸中神情首次出現變化:
“落月清河刀?”
“你是哪個聖使的徒弟?”
“為什麼,你煉血境就能激發落月清河刀刀意?”
他疑惑不解,眉頭緊皺地看著葉歲安。
一位聖使下場了麼?
但這葉歲安在此之前,從未與除祟司有過交集。
除非,他藏得極深。
葉歲安好整以暇地拎著刀,目光淡然。
這神秘人既然說,他不敢在城內殺一個諭書,那自己也不妨試上兩刀。
至於落月清河刀的刀意。
在煉化那滴虎妖妖王精血,葉歲安便發現自己體內有幾縷極小氣息遊動。
這讓他想起,那滴精血上附著的縷縷氣息。
煉化精血,自己也同樣獲得這種彙聚內氣的能力。
但這些氣息太過微弱,十二個時辰積攢也僅夠斬出一道刀意。
“你的資質很好。”
“無論是我們,還是葉家,都看走眼了。”
“你的心思也很深沉,在葉家隱忍那麼多年,直到被他們趕出葉家時才離開。”
神秘人眼角挑起,似笑非笑:
“如果我將這個消息告訴葉家,你猜你的下場會是什麼?”
大禹和所有古代封建朝代一樣。
家族,姓氏,隻要出身其中。
身處這旁枝錯節,人就隻能與家族榮辱與共。
為了家族,誰都能被犧牲。
這,便是大族林立之下的道理。
誰若敢出頭,越過這條線。
那麼天下共厭之,逐之,棄之。
隻是葉歲安並非原來的葉歲安。
宗族,他看得並沒有原身那麼重。
原身也並非神秘人所言的深沉。
而是因為聽話,直到家族讓他出去自力更生。
他才徹底放下心中僥幸,離開那高門大院。
“下場?”
葉歲安嘴角勾勒出淡淡笑意:
“世間最大,莫過於理。”
刀吟陣陣,寒芒四濺。
神秘人深深地看了葉歲安一眼,旋即一躍,消失在巷子儘頭。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的理,壓不壓得過得過這天下大族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