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擇一地,在長南江上舉辦花魁遊船會,名傳天下。”
“我記得十年前的花魁遊船會,便是在北廣道陰山郡的墨河縣舉辦。”
季常樂說到這裡,眼睛都微微發亮:
“聽親曆者所言,那一夜長南江的江麵上,鐵索連環,儘是花船,船隊連綿,不見儘頭。”
“縱是在二十裡地外的陰山山巔,都能見燭光映天,與星辰爭輝,好似有神龍遊江,壯麗非凡!”
“傳聞甚至還有人見先天存在親臨,如謫仙入紅塵,與眾人共襄盛會!”
說到興奮時,季常樂一拍大腿,說道:
“你還記得我說過,雲鯨幫幫主徐長海勾結的那條大蛇麼?”
“除祟司一位使者在前些日,將這藏了百年的大蛇找出斬掉,聽聞就有保證花魁遊船會順利舉辦的因素在其中!”
“就連一位使者都……”
突然想到這裡是除祟司,不是那一處諭書宅院,季常樂的話音戛然而止。
特彆是見一旁那位司衛不滿的看著自己,他更是不知哪裡說錯話。
“我們大人才不是為了這什麼花魁遊船會,才去斬的蛇妖。”
嘶!
季常樂眼角抽搐,萬萬沒想到說閒話,說到正主頭上去了。
“嗬嗬,都是閒話,那些江湖人瞎傳的,司衛大人莫要在意。”
季常樂訕訕一笑。
“不說這個,繼續說這花魁遊船會吧。”葉歲安輕輕地敲了敲石桌。
季常樂看了趙輕語一眼,斟酌著話語:
“據我所知,各地除祟司在花魁遊船會舉辦之時,皆會派人沿途駐紮,防止妖魔衝撞了這盛事。”
“要說鄭家此案,還與其他妖魔有關,不大可能。”
季常樂的用語很是委婉謹慎。
與妖魔無關,那自然就是和人有關。
許琅琊出現在南江縣,就像是一道不起眼的保險。
但在關鍵時候,又能爆發出極大作用。
若是領隊去南江縣的不是葉歲安,而是其他人。
恐怕真的就會因他之故,讓鄭家竊得一線生機。
就在這時,一旁趙輕語忽然說道:
“這個案子,在許琅琊走了後,劉副鎮守就下令結案了。”
“我們要是繼續查,恐怕……”
趙輕語的意思很清楚:
要不,就這樣算了?
算了?
葉歲安沉默不言,眸子微眯。
腦海裡,閃過那蒼白屍首。
“這位道長說得不錯,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青山郡除祟司有得忙了。”他頭疼地皺眉。
堂堂除祟司司衛,居然要去這種“盛宴”當守衛?
雖說名義上,是為了保護百姓。
但誰不知,能去看花魁遊船的人,出身非富即貴。
見葉歲安自有打算,趙輕語也不再勸。
他與季常樂一起離開院子,讓葉歲安自己拿主意。
葉歲安放下卷宗,回到屋內。
見桌子上已經冷掉的飯菜,莽雀吞龍氣在掌心遊走。
幾個呼吸後,熱氣重新升騰。
認真地將飯菜,全部吃進肚子。
藥師琉璃寶體自主運轉,壓榨食物中的微小營養,補充到氣血中。
葉歲安眼裡,閃過觀想圖內,莽雀眸中曾經顯露過的決然。
“我都開外掛了,還能讓自己的念頭不通達?”
……
院子外。
趙輕語忽然想到什麼事,轉頭對季常樂說道:
“季道長,你說你也是為了花魁遊船會,而有事所求?”
季常樂一拍腦袋,懊惱說道:
“啊!把正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