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用力咬牙,身形終於動了,無數道純白劍芒包裹的形體不顯臃腫,速度反而快到了極致,隻聽一聲刺耳的撕裂聲,一顆龐大的彗星便朝葉桀襲來!
“來得好!”
在氣機的牽引下,葉桀早已對她的進攻了如指掌,血色妖星浩瀚而起,與純白彗星正麵碰撞!
隻聽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眾人紛紛捂住耳朵,就連少數境界較低的仙人也同樣如此,那強烈的爆炸聲,幾乎要摧毀他們腦海中的一切念頭,天地仿佛都在那聲炸裂中歸於沉寂。
不少冥靈殿長老,早在感受到彗星襲月劍的威勢時,便再也坐不住了,若不是長老們及時出手,加固防護法陣,此次碰撞的餘波,指不定要抹去多少生靈。
煙塵四散,遮蔽了場中之景,眾人一個個翹首而盼,想要知曉比試的結果,妙柔仙子到底贏了沒有?
終於,漫天塵埃緩緩落下,場中之景,卻深深出乎眾人的預料。
在那記慘烈的碰撞之下,妙柔仙子發絲淩亂,俏顏上也沾染些許灰塵,她跪坐在地,氣息大亂,看上去十分狼狽,壓根不複玄女傳人的神韻。
與之相比,葉桀則好上太多,他神色淡然,氣息平緩,雪白的披掛自他肩後抖落開來,也為他增添幾分不凡的威勢。
葉桀伸手,撫了撫肩頭的星月玲瓏蛾,袖珍女孩正一臉倦怠,周身光芒黯淡下去,為了偷學蘇妙的彗星襲月劍,她可謂耗儘了全身力氣,倘若繼續偷師的話,必然又會陷入崩解的境地。
袖珍女孩望著葉桀,眼底也浮現幾分信賴,不管蘇妙再施展出什麼仙法,她都會為葉桀偷師過來,哪怕靈魂崩解也沒有一句怨言。
“不必再偷學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好好休息吧。”
葉桀關切一笑,解除了幽蝶的冥靈神決,將她收入懷中,讓她安心休息。
“修羅桀!你在乾什麼?我還沒敗呢!”
見葉桀泰然自若,已經開始解除冥靈神決,分明沒將自己放在眼裡,蘇妙尖吼一聲,眼瞳中也泛起點點冷光。
葉桀搖了搖頭,在彗星襲月劍的碰撞之下,蘇妙體內的仙元消耗殆儘,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全靠一口氣在撐著,但她仍不放棄,非要分個生死高下。
蘇妙身上,那些師祖化身的冥靈法寶,一時間也陷入沉默,作為這場對決的親曆者,她們感受到的,也遠比蘇妙更多。
紅花仙子語調沉重:“那位修羅很不對勁……他並非單純模仿你的仙法,他剛剛施展出的彗星襲月劍,分明有著化境層麵!而蘇妙你的彗星襲月劍,僅僅隻有小成階段。”
雲裳仙子也長歎一聲:“說的沒錯……彗星襲月劍,乃是真仙才能施展的仙法。那位修羅分明隻有二階修為,到底是怎麼施展出來的?難道這一切,都是他身上冥靈法寶的效果嗎?簡直不可思議!”
這時,蘇妙所握的三品神劍轟然四散,藥音主動解開了冥靈神決,在蘇妙身旁站定,神色失落的開口:
“雖然我不願這麼說,但你已經敗了……小成與化境層麵的彗星襲月劍對碰,結果顯而易見。如果不是那位修羅最後留手,放了你一條生路,隻怕你已經魂飛魄散了……”
藥音的話,令其餘師祖陷入沉默,以她們的見識,自然也看出葉桀未動殺心,反而處處留手。隻是,真要承認失敗,將殿內主帳拱手讓人,還是令她們遺憾不已,神情苦澀。
“我敗了?誰說我敗了?我不是還在台上嗎!”
蘇妙用力搖頭,說什麼也不願接受這一結果,望向葉桀的眼瞳更加憤恨:
“這場戰鬥還沒完呢!我怎麼能交出主帳,讓大家成為被除名的孤魂野鬼?想讓我認輸,連門都沒有,隻要我還有一絲力氣,這場比試就不會結束!”
感受到蘇妙眼中的恨意,葉桀長歎一聲,看來這場加賽,並不會這麼輕易結束,不將蘇妙打到連站都站不起來,她是不會服輸的。
倘若不久前,蘇妙同意平局的話,也許這場加賽都不會發生,葉桀等人也得以逃過一劫,但正因為她對主帳如此執著,逼得葉桀不得不拿出全力,這才招致敗局。
蘇妙的話,令協助她的師祖們一陣默然,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她才好。
蘇妙掙紮著爬起身來,仙元的劇烈消耗,早已透支了她的氣力,她徒然地望向身旁的藥音,連施展冥靈神決,將藥音化劍的力氣也不剩,全部的力量,都在彗星襲月劍的碰撞下耗儘了。
葉桀將蘇妙的舉動看在眼裡,不免有些為難,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也傳來了林晗煙的提醒:
“主人,用我的力量,我化身的煙波浩渺索,足以將她束縛,又不傷害到她。”
聞言,葉桀微微點頭,林晗煙看出了他的想法,主動出言獻策,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想了想,便開啟傳音:
“以後不必稱呼我為主人了,我不是說了嗎?不管此戰的結果如何,以後你都是家人的一員,叫我葉桀即可。”
葉桀的話,令林晗煙感動無比,在傀儡符的操控之下,她的生死,都由葉桀一手掌握,終生隻能以奴仆身份而活,稱呼主人也是應該的。
可葉桀不這麼想,家人之間的關係當然是平等的,又哪有主仆之分?這種變化,也令林晗煙的內心湧起一陣暖意。
“我怎麼能直呼其名呢?以後我還是叫你桀哥好了!”林晗煙嬌笑一聲,她記得在天玄殿初遇葉桀時,他身旁的同伴,可都稱呼他為桀哥。
葉桀笑了笑,伸手一揮,林晗煙化形的煙波浩渺索縱貫而出,繩索遊移,猶如一條靈蛇,將蘇妙牢牢捆上數圈,束縛在原地。
縱使蘇妙再怎麼不願,如今動彈不得之下,逞強也毫無意義,反倒讓他人看了笑話,最終隻得垂下頭來,選擇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