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蛾一擊無果,水幕屏障仍舊完好無損,仿佛那從九天之上降臨的神雷,隻是徒有其表,見狀,眾人的臉色也隱有變化。
任長虹倒吸口氣,李飛蛾的九天神雷,可是足有萬化層麵,當中已然蘊藏著幾分雷霆真意,威力比之雷劫也絲毫不差,就算讓她來接,還真不一定能夠接下。
至剛至陽的雷霆,對於鬼魅最為克製,饒是以任長虹的修為,在神雷之下也非死即傷,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
然而,威力如此剛猛的神雷,卻壓根轟不開眾人前方的水幕屏障,此情此景,也不免令眾人驚訝不已。
沈清歌沉吟片刻,眼神落在水幕表麵未曾散去的躍動電弧,思忖道:
“在五行仙法中雷屬金,就算是九天神雷也是如此,而金生水,因而神雷之力非但無法摧垮前方水幕,反倒會令水幕帶電。”
李飛蛾鼓起嘴,對這一結果拒不接受,隻覺得自己功法等級還是低了,要是這九天神雷再升一級,來到無極層麵,興許真有機會破開前方水幕。
見狀,葉桀緩緩開口:“這並不是功法的問題,而是前方水幕有陣法加持,借助了東海的水勢,因而不論是我,又或是蛾兒的神雷,力道都被化解進了東海之下。”
將水幕下方的陣法看在眼裡,葉桀也感到幾分奇異。
李飛蛾深吸口氣,麵露難色:“既然這樣,那我們要如何破陣?沒辦法繞過去的話,難不成就隻能被困在這嗎?”
沈清歌一番思索:“想要破除陣法,最簡單的便是以力破之,隻要功法威力超越陣法極限,自然能破,隻是這裡受到平等陣壓製,最多也隻能展現出三轉仙人的力量,想要破陣,怕是遠遠不夠。”
葉桀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下方浪潮洶湧的海麵:“說的沒錯,再加上此陣法借助水勢,就算功法威力再強,隻要不能以一己之力,截斷整個海洋,都沒法正麵破開陣法。”
李飛蛾有些著急:“既然這樣,那究竟要怎麼辦,才能破開陣法?”
葉桀也頭疼不已,神龍變中的燭龍之眼的確能夠破陣,但陣法後麵的海坊主,顯然不會乾坐著,燭龍之眼破陣的速度,還沒有他反過來修複陣法的速度快。
兩人在破陣與修陣之間的較量,進而演變成某種形式的鬥法,而葉桀如今處在下風。
李飛蛾瞪著水幕後的魚仙,斥責道:“你就隻敢躲在這陣法後麵嗎?敢不敢出來,憑實力較量較量?”
海坊主搖頭晃腦,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他,又怎麼會被李飛蛾的話語所激:“這水浪大陣是我布的,本就是實力的一環,既然是較量,難不成要專挑你們擅長的嗎?倒是你們,有本事破了這陣,再跟我來較量!”
“你……”
李飛蛾勃然大怒,顧不上體內靈力已然耗儘,仍要強行催動神雷,還是沈清歌將她拉住,這才免去了她透支靈力倒下的結果。
葉桀無奈扶額:“蛾兒,你不要衝動,冷靜下來,千萬不要學……”
想起那個名字,葉桀忽然語調一頓,接下來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任長虹雙臂環抱,無奈道:“現在怎麼辦?有著這水浪大陣的阻擋,這東瀛還去不去了?摩羅殿下交代的任務,又該如何完成?總不能真要交一半的法寶財物吧?”
葉桀搖了搖頭,他身上有著幾億陰德,怎麼能交在這呢?必須得想辦法破陣才行。
隻是,思來想去,前方的水浪大陣也沒有任何破綻,葉桀隻能問任長虹道:“看來一時半會破不了前方的大陣,不然的話,我還是先送你去方丈仙島吧,也省得耽誤了升仙大會。”
任長虹擺了擺手:“不急,升仙大會持續數月,隻要在這段時間內前往都行,也不必急於一時。倒是你肩負的任務,讓我十分在意,我還是留在這裡好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見眾人束手無策,拿這水浪大陣壓根沒轍,海坊主哈哈大笑:
“看你們有什麼手段!想要在這東海之下,破了我的水浪大陣,除非是東海龍王親自出手,就憑你們幾個小鬼,還是回去多多修煉幾年吧!”
葉桀麵色一沉,想要破開這水幕,給海坊主點教訓,可他不擅長陣法之道,也不擅長水係功法,身上又沒幾本與之有關的功法典籍,一時間陷入僵局。
倒是沈清歌聽出了什麼,拉過葉桀,悄聲道:“阿桀,你聽到了嗎?”
“什麼?”葉桀一愣,側耳聆聽,耳邊傳來的隻有不絕的浪濤聲,壓根沒有其他動靜。
沈清歌指正道:“海坊主剛剛說,東海龍王能破這水浪大陣……”
葉桀點了點頭,立刻反應過來:“既然靠我們自己,沒法破除前方大陣,也許應該想辦法尋求幫助……隻是,我與這東海龍王非親非故,他又為何會幫助我們?況且東海之外也不歸金輪殿管,他更沒理由幫助我們才對。”
沈清歌微微側身,視線落在一旁的孟君瑤身上:“我飛升之際,曾聽聞青龍聖君提起,說孟君瑤的一位兄弟,如今就逃難到了東海龍宮之內,得到東海龍王庇佑……借著這層關係,興許能與東海龍王取得聯係。”
葉桀思忖片刻,這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如今繼續留在這大陣前,也難有什麼說法,不妨四下看看,前往海中龍宮一探究竟。
再說了,對於孟君瑤可能存在的兄弟,葉桀也感到幾分好奇,也不知事情是否真如青龍聖君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