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梁佳輝,早就借故鬨肚子開溜了。
用佳輝哥的話來說屮踏馬的王墨鏡,除非不得已,否則老子一次也不想見到他!
根據規則,電影節開幕後,評委會評審便不能與外界接觸,所以這兩天是最後的自由交際時間。
老某子提前打過電話了,陳師兄也幫忙遞了話。
還有陳龍,江文。
如今再有張紫怡的現場引薦,甄傑誠與王佳衛的首次現實見麵顯的水到渠成,並無陌生感。
最重要的,甄傑誠會說話啊!
“《寄生蟲》本想去高麗拍攝的,畢竟王導你是了解的,文藝片對於現實的剖析與抨擊過於黑暗。”
“但因為一些意外引發矛盾,最後造成誤會。不得已,我才前往香江取景,並使用香江演員,試圖用實際行動來解除誤會。”
說到這裡,甄傑誠兩手一攤,苦笑道,
“結果可倒好,誤會是解除了,名聲卻毀了!”
“害得我爸媽兩年都沒敢回老家過年,今年乾脆就沒回國。就是受不了親戚朋友的流言蜚語與指指點點。”
聞言,王佳衛哈哈大笑。
男人嘛,誰不對男女之間那點兒事兒感興趣?尤其甄傑誠的癖好還如此獨特。
如今現場吃瓜,聽著甄傑誠“自曝糗事”就更是樂不可支了。
歡聲笑語中,心裡那點兒有關甄傑誠是否在用電影故意針砭香江製度的想法也隨風而逝。
“最近我在跟江哥拍《讓子彈飛》。”
“其中一場程坤和鄧朝的戲,拍了三十多遍。”
“而江哥,佳輝哥還有葛尤老師的三人對手戲,我掌的機。”
比出“七”的手勢。
“拍了整整一個禮拜!”
兩根手指交叉,比出“十”。
“十分鐘多一點兒的鏡頭,砸進去了十萬尺膠卷!”
頓了頓,
“不瞞您說,當時我想的就是效仿王導你的拍攝方式,也是這麼做的。”
“一遍一遍的磨!”
“直到磨出狀態,磨出感覺。”
“果不其然,當這幕戲拍完後,我看著監視器裡的畫麵。打心眼兒裡覺得這就是我想要的鏡頭畫麵!”
“即便為此投入了巨大的金錢,時間,與精力成本,那也是值得的!”
恰如方才的張紫怡,王佳衛的反應也同樣是彆人說這話我不信,但甄傑誠恐怕真是如此。
王佳衛早就從葛尤的口中得知了《讓子彈飛》劇組裡發生的趣事兒,其中便包括這一段。
如今聽著甄傑誠現場描述,感覺就更不一樣了。
尤其甄傑誠還是《讓子彈飛》的投資人之一,拿著自己的錢去磨,去精益求精每一個鏡頭,這是什麼行為?
是知行合一,是追求純粹!
是電影藝術的求道者,更是我王某人的知己!
於是再看向甄傑誠的目光,客氣明顯少了許多。
麵對甄傑誠關於電影創作方麵的提問,王佳衛更是熱情回應。
越是討論,便越是心心相通。
以至於在交流結束後,主動領著甄傑誠介紹給其他評委及戛納電影節工作人員。
恰如方才甄傑誠與王佳衛的初次會麵一樣,與戛納的接觸同樣有老某子,有陳師兄,有江文,有王曉帥等等一係列人脈關係發力鋪墊過。
甄傑誠明明是戛納的“新人”,竟是獲得了“老麵孔”才有的態度與待遇。
哦對了,還得再加上兩個字的前置標簽嫡係!
“屮!我這是成了戛納太子爺了?”
甄傑誠回到酒店房間後,仍舊訝異不已。
眾所周知,三大電影節都講究個“嫡係”出身。
甄傑誠本以為人脈關係能有效鞏固戛納對自己的“嫡係”認證,從而在獎項頒發時更加公平,甚至是有所“側重”。
但看這架勢,恐怕已經不是“側重”二字可以形容了,而是優待!
“正常啊!”
“一某遞話了,加上王佳衛是評委會zhu席,張紫怡是評委。”
“你小子也算是趕巧了,缺一樣都不會是這麼個好局麵。”
田主任如是解釋道。
可甄傑誠明顯能聽出田主任一開始驚訝的吸氣聲。
“老師,您的意思是”
“《寄生蟲》的質量絕對是夠硬的,人性剖析兼顧商業元素,最是符合戛納的口味。”田主任的氣息越來越重,“傑誠,《寄生蟲》應該有很大的把握拿獎!”
“就看拿的是什麼獎了!”
“最好是評審團獎或者最佳導演!當然,萬一拿到了評委會大獎,那就更好了!”
“老師,金棕櫚有可能嗎?”甄傑誠試探著問道。
“屮!你踏馬要是拿了金棕櫚,老子光著p股去北影大門口轉三圈,然後撅著腚爬梯子,親自給你拉橫幅!”田主任直接爆出粗口,“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兒腦子?這可是你第一次參賽!”
“就算你沒腦子,王佳衛還能沒腦子嗎?”
“當然,這絕不是因為《寄生蟲》的質量不夠,而是人情世故!”
“不光咱們國內講究這個,國外也踏馬一樣!甭管去哪兒,都得論個資曆。”
“行了,不跟你扯淡了。你那邊兒已經深夜了吧?趕緊睡你的覺做你的白日夢去吧,老子吃早飯去了!”
“嘟~嘟~嘟~”
電話掛了。
甄傑誠臉頰抽搐了下,仍舊對著手機自言自語
“老師,有沒有一種可能梁佳輝說的對,王佳衛的腦子的確不太好。”
“老師,還有沒有一種可能王佳衛的人情世故達到了極致!極致到變成了人情事故?”
“都說父母祭天,法力無邊。”
“而老師,如師如父。”
思及此處,甄傑誠不由的瞪大眼睛,
“屮!老登這是在拿自己的溝子給我上buff啊!”
甄傑誠難得失眠!
以至於開幕式當天神色疲憊。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影響,開幕式走紅毯向來是女明星的舞台,很少有導演熱衷這玩意兒。
“記住了,動作幅度不要太大。”
“步子小點兒,表情收著點兒!”
柳阿姨一邊給柳伊菲整理著禮服與飾品,一邊反複念叨著。
“尤其是彆亂笑,一定要給我繃住了!”
聽到這裡,甄傑誠忍不住開了口,
“啊對對對,你媽說的對!”
“茜茜,在國內齜牙是在自家地盤出醜。可在戛納電影節紅毯上傻樂,那就是丟人丟到全球了!”
“回頭老外妖魔化咱們的長相,除了狹長眯眯眼外,恐怕又得多出個滿嘴牙花子。”
“嘖嘖嘖,到時候你可就是國家與民族的罪人了!”
“學長~”
跺腳,嘟嘴,瞪眼。
“媽,你看學長,他又嘲笑我。”
“放屁,我這叫好心提醒,你丫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甄傑誠站起身,“趕緊的,彆磨嘰了。”
“再耽誤下去,外國女演員全走完了,那老子還欣賞個屁!”
什麼叫花枝招展啊?呐,這就是!
什麼叫慷慨且富足啊?呐,這就是!
甄傑誠將目光聚焦在白色洋馬身上。
雪花花的,鼓囊囊的。
唯一可惜的是,保質期短,且毛孔普遍粗大,可褻玩但不能一直褻玩焉。
甄傑誠興致勃勃的看著,無視身旁柳伊菲氣鼓鼓的目光。
直到紅毯過半,工作人員前來提醒。
“走吧!到咱們了!”
牽起柳伊菲的手,身後跟著梁佳輝,吳征宇與王珞玬。
耳畔,響起主持人的介紹。
“現在走來的是主競賽單元作品——《寄生蟲》的主創。”
“傑誠·甄導演,以及演員ryta,tnyeung(梁佳輝),franing(吳征宇),洛玬·王。”
一旁的媒體本以為梁佳輝才是導演,正疑惑著為何走在後邊。
主持人的介紹再次響起,
“傑誠·甄導演今年24歲,自大四開始拍攝電影以來,已經執導過三部電影,前兩部商業電影均於華夏取得票房上的巨大成功。”
“這是他的首部藝術電影,也是首次參賽戛納電影節!”
聞言,兩邊的媒體瞬間眼神兒不一樣了,鏡頭開始捕捉甄傑誠,連帶著柳伊菲也被攝入其中。
隨後輪到主持人采訪環節,眾人更是期待著這位年輕導演的發言。
可甄傑誠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後便將話筒交給了柳伊菲三人。
於是立刻被打上“冷淡”的標簽,搭配著麵無表情,目光放空的姿態,以及24歲的年齡,天才形象躍然而生!
有外媒開始詢問華夏的記者同行有關甄傑誠的信息。
“緋聞女友一大堆!”
沒毛病,才子風流。
“脾氣不好,鬨了不少事兒。”
對咯,恃才傲物嘛!不惹事兒還叫天才嗎?
不光是華夏信這個,老外對此更是追捧。
就這樣,甄傑誠意外成為了開幕式紅毯的焦點之一。
連帶著《寄生蟲》的曝光度也大大提升,不少記者,觀眾,乃至片商紛紛前往《寄生蟲》的展台,並查看《寄生蟲》的放映廳及放映時間。
出乎意料的,竟沒有在《寄生蟲》展台見到甄傑誠的身影。
“伊菲,甄導人呢?”國內記者問道。
“學長?學長去看其他參展電影了!”柳伊菲回答道,“學長說,難得來一次戛納,必須得好好欣賞一下其他導演的作品。”
“三人行必有我師,一定能從中汲取到許多感悟與理解,用在未來的電影創作中。”
聞言,記者恍然大悟。
外媒經過翻譯後也紛紛豎起大拇指,直呼天才不是一蹴而就的,謙虛的學習心態才能造就持續的進步。
對此,梁佳輝抿著嘴,即便身為影帝卻也控製不住顫動的眉角。
好吧!
傑誠說的對,柳伊菲這姑娘的腦子的確是不大好使。
敢說她就敢信。
效果倒是挺好,這不,甄傑誠人在影廳坐,美名掉下來!
德彪西廳,中午十一點半。
《頤合園》準時上映!
甄傑誠找了處角落坐下,靜靜的欣賞起婁葉師兄的大作。
前世觀看的所謂“未刪減”是134分31秒的,可戛納上放映的卻是整整140分鐘。
缺失的隻是5分29秒的長度嗎?
不!缺失的是精華,是深度,是踏馬的藝術!
甄傑誠期待已久,第一場放映便忙不迭的趕來。
嘶!
蕾姐真純!
又欲又純!
婁師兄功力深厚,把蕾姐拍的絕了!
甄傑誠眼睛一眨不眨,聚焦著銀幕的每一處細節。
為了尊重藝術,甄傑誠早就想好了。看兩遍,第一遍隻單純作為觀眾欣賞,第二遍再代入導演視角進行具體分析。
嘶!
踏馬的鄧朝,享福啊!
這雪子,這盆骨寬度。
小年輕們眼裡隻有細腰身段兒,隻有老司機們才明白郝姐這樣的才是極品。
甄傑誠咂咂嘴,清晰的聽到放映廳裡響起一陣輕微的咽口水聲,連帶著喘息聲都開始沉重。
當然,甄傑誠也一樣!
唯有如此才能體現出對藝術的尊重,不是嗎?
身後傳來腳步聲,甄傑誠沒有在意,隻當是又來了一個欣賞藝術的同道中人。
嘶!
又開始了!
踏馬的郭曉冬!
知道你急,但你不能輕點兒嗎?
看把雪子給壓的,得虧是純天然的,否則肯定癟了。
甄傑誠睜大眼睛,腦袋微微前傾。
突然,後方傳來一聲低沉的問話,偏向中性。
“喂,好看嗎?”
“廢話!當然好看!”甄傑誠下意識的回道。
“哪裡好看?具體呢?”
“你自己沒帶眼睛嗎?左邊的雪子,有顆痣。還有”
驟然反應過來,國語?華人?
於是回頭一看。
赫然見到蕾姐正眯著眼看著自己,再開口,已然不是方才的中性腔調,換回了原本的口音。
“還有什麼?”
“還有”甄傑誠語塞了。
放映廳裡,咽口水聲此起彼伏。
銀幕上,郝蕾躺在床上。很密,很多,很潤!
吸上一口煙,食指夾著剩餘的半截煙,作勢要往郭曉冬身上落。
落點的下方正對著小頭爸爸,很清晰。
不多久,鏡頭再次給到蕾姐,八字,墜墜的。
甄傑誠咽了一口口水,終於開口。
“蕾姐,如果我說,我是來給婁師兄捧場的,你信嗎?”
“分析婁師兄的作品從中汲取養分的同時,順帶著欣賞美麗的影視藝術。”
“你信嗎?”
刪減了,沒辦法,不敢寫細。
插圖也是,不敢往下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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