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唐鈺兒沒走幾步,又走了回來。
“你要三葉青泓草乾嘛?”
“啊?”
李懷禎陷入沉默。
看著他陷入沉思,唐鈺兒有些生氣,眉頭也皺了起來!
“是要煉製那什麼丹藥取悅某個女孩子吧!”
“差不多!”
李懷禎眼見被戳穿,也沒怎麼解釋。
“你···”
唐鈺兒慌了,她試圖從李懷禎眼中看出半絲猶豫,半絲憐惜。
但她失敗了,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唐鈺兒久久盯著李懷禎那雙細長的眼睛,毫無情緒波動。她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緊接著就是失落。
許久她終於放棄了,不在張望。
也是,現在是自己配不上人家啊!
李懷禎看著唐鈺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鈺兒沒一句道彆的話,眼睛儼然已經暗淡下去了,然後徑直走了。
她失魂落魄的走了,有氣無力的樣子。
看著她這樣,李懷禎居然有了心疼的感覺。
但唐鈺兒卻頭也不回一下,像是沒看到一樣,自顧自的走了,誰又知她內心早已經痛苦萬分!
“這般神態!”
李懷禎回想著。
想起剛才那惹人憐惜的模樣,李懷禎不由覺得有些熟悉。
思緒拉回了在天水樓當雜役那幾年。
記名弟子照例要上課識字!
同為雜役,家中貧寒,私塾上不起,皆沒讀過幾本書,隻識得幾個字。
天水樓按照慣例下山請了一些教書先生來,這也算得上難得的福利。
有一個女教書先生曰代鳶,約莫二十來歲,那年他十七歲。
午月熱,正逢李懷禎心如死灰,前途無望,內心失望透頂,算得上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乃至她露出這副神態,與唐鈺兒一般無二,自己卻視而不見。
自己此刻心如死灰,自我否定嚴重,加之她要離開之時情愫才大膽的顯露出來,自己著實沒有想到。
從未想過對方對自己有著含蓄之情。
在那時,兩人身份地位原因,互生情愫怕是要引來非議,甚至丟了差事。
年紀稍小,他從未多想,懂得其中飽含多少情感。
後來不久便聽說她嫁給一個當地的參乘了。
他收回心緒,不在胡思亂想。
李懷禎來到宗門內的蒼梧林,準備突破。
之前已經修煉到守拙九品了,再往前,就是八品境界了。
但奇怪的是,李懷禎這次居然無法運轉功法,不論是玄水真訣,還是枯木訣,都無法運轉,一絲靈氣都吸收不進去。
這也就算了,不能吸收靈氣,帶來的還有全身的絞痛。
過了幾天,李懷禎再次運轉功法,不僅沒用,還帶來極致的疼痛。
由於疼痛,世界上隻剩下臉上的慘白,豆大的汗珠細細密密地冒出來,滴下來。
手緊緊握著,指甲嵌進皮膚也不會感覺疼···
他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濕漉漉的頭發胡亂貼在他的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以沙啞,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濕的泥土,手臂上青筋暴起。
李懷禎疼得死去活來。他臉上表情痛苦,仿佛一隻苦瓜,汗也一個個勁地滴下來,他捂著腿彎著腰,倒在了地上,就像一隻弓著的蝦米。
痛的齜牙咧嘴,痛的五官錯了位。
······
情況一次比一次差,李懷禎不甘心,這天仍然照常運轉功法。
但每一次結果都讓他失望,一絲靈氣都沒有吸收到體內。
他的臉色由黃變紅變紫再變白,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李懷禎害怕突然的死亡,更不願在這種疼痛中死去。
隨著慢慢的恢複知覺,感受著全身部位先是涼,但是馬上就有點熱熱的,動一動就是那徹骨的鑽心的疼痛。肚子裡好像有一百隻蟲子在撕咬。
他踉踉蹌蹌跑出去,幾乎是從蒼梧林爬出來的。
他趕到蒼梧林的木屋躺下,上氣不接下氣,兩腿發軟,手冷冰冰的。
迷迷糊糊中他看見數不清的人向自己湧來,長得與人無異,但最顯眼的是那些人瞳孔不同於人,一隻瞳孔正常,另一隻瞳孔泛白色。
他們很凶殘,衝向李懷禎。
他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他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指揮自己的能力,隻能放棄抵抗。
數不清的攻擊達到自己身上!
······
不知過了多久,李懷禎睜眼,映入眼簾看到的是楪無虛。
“懷禎,你怎麼樣了?”
楪無虛關切問。
“今天我來蒼梧林看你,就發現你在木屋倒下了,這是怎麼回事?”
李懷禎驚訝!
“什麼,算算今天的日子,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也就是說,他這沒良心的!這一個月來了他都沒來看自己一下!
攤上這麼個師傅自己哪天走火入魔死了等到屍體發臭了都沒人知道!
他隻感覺楪無虛不作為,還是問道。
“師傅,之前我發現無法運轉功法,而且伴隨來的還有全身的絞痛,痛到刻入骨髓那種,肚子裡好像有一百隻蟲子在撕咬。”
李懷禎儘力回想之前的畫麵。
“然後我就疼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