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會議室,許晏殊就看見謝君陽端坐在主位上。
他三步做兩步地走上前,不卑不亢地朝人點了點頭,“謝董,你找我!”
“坐!咱們父子也有段時間沒好好說說話了,”察覺到對方明顯的疏離,謝君陽神色微頓,隨即指了指麵前的位置,“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公司了,身體恢複好了麼?”
這人果然什麼都知道!
眸底飛快地劃過一絲彆樣的情緒,許晏殊麵上不顯,順勢在位置前坐下,“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謝君陽像是了然地晗了頷首,隨即拿起放在手邊的文件夾遞給對麵,“你看看這個!”
副總任命書
許晏殊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他的確沒想到在自己明顯表示想要辭職之後,謝君陽還會主動提拔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開始逐頁地往後翻,果然就發現了端倪。
說是升職,薪資待遇方麵卻沒有多少變動,屬於高層的期權分紅更是隻字未提。
可一旦擔了這個副總的名頭,很多事情就會順理成章地落在他的頭上,屆時他需要承擔的責任就更多了。
“之前是我考慮不周,副經理這個職位的確太委屈你了,所以我打算提拔你為公司的副總。”
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許晏殊的反應,謝君陽神情和煦地自顧自說道,“另外再給你換個大一點的辦公室,到時候讓人按照你的喜好重新裝潢一下。”
換辦公室?
許晏殊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這謝君陽真的是把自己當做三歲小孩兒打發了。
企圖用糖衣炮彈穩住自己,卻又忌憚著會養虎為患,所以開出的全是這樣隨時能收回的空頭支票。
許晏殊將文件放回謝君陽手邊,風輕雲淡地開口說道,
“謝董,我恐怕不能勝任。”
他是打定主意要和謝歡虞離婚的,辭職走人也都是遲早的事情。
眼下要是接受了這份任命,日後想要脫身就更難了。
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謝君陽忌諱如深的眯了眯眸,這個許晏殊倒是越來越不好拿捏了。
“是有什麼地方不滿意麼?隻要不過分,我都……”
還不等謝君陽把話說完,會議室的門就被人從外推了開來。
“爸,你犯不著這麼抬舉他,”謝歡虞踩著高跟鞋從外麵走了進來,俏臉陰沉如墨,語氣有些咬牙切齒,“如若不然她會越來越目中無人,到最後騎到我們頭上。”
這樣氣勢洶洶要吃人的模樣讓許晏殊不自覺地蹙了蹙眉,再想到方才她是和陸淮一起下樓的,整個人瞬間恍然大悟。
“歡虞,你彆在這兒胡說八道,晏殊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謝歡虞冷冷地掃了許晏殊一眼,隨即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道,“爸,人不可貌相,你可不要被某人做出來的表麵功夫給騙了!”
想到自己這幾天都被許晏殊唬得團團轉,謝歡虞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為了逼她和阿淮保持距離,假意提出離婚,還說什麼要淨身出戶,卻不想轉身就在阿淮麵前擺起了原配的架子。
她原以為他在父親麵前提出辭職是為了阻止阿淮進入公司,現在看來是她低估了許晏殊的野心,他是想以退為進盤算著讓父親提拔他,繼而更好地為自己謀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