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我冤枉啊!”慶豐一臉茫然,開始說起了犯人的台詞。
鐵棠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帶回衙門收押,等我回來再行審理,先去看看現場。”
“喏,屬下遵命!”
兩名捕快、四名捕役越眾而出,從鐵棠心腹捕快手上接過慶豐,沒有一絲放鬆。
鐵棠則是跟著帶路的青衣捕役往前走去,沿途邊走邊問,大致了解了當前情況。
東蘇馬場不算太大,平常圈養的馬匹並不多,主要是供養過往商隊與尋常百姓。
此時馬場主就跟熱鍋上的螞蟻,滿頭大汗,緊緊跟在大部隊後麵。
“老徐,你過來,說說你的看法!”鐵棠頭都沒回,右手往後招了招。
馬場主如逢大赦,快步走到鐵棠身後三尺,低著頭小聲說道:“鐵總捕頭,這事跟小的這馬場可沒一點關係啊。”
“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彆廢話。”
“是是是!”
馬場主老徐點頭哈腰,趕緊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東蘇馬場房屋不多,除了馬場內部人手居住之所,就是大量的馬廄。
這些馬廄通常也不是滿編,基本都會多出幾間,而今日發現屍首的地方....就是其中空閒的三間馬廄。
據第一個發現屍首的馬奴所說,當時他去打掃馬廄,先是聞到了厚重的血腥味,走近一看就發現了那些無頭屍身。
看見這麼多無頭屍身,馬奴嚇得魂不守舍,在見到老徐稟報的時候話都說不清。
聽到這裡鐵棠按了下手掌,示意老徐停下。
“約莫什麼時辰發現的?”
“辰時下一刻左右。”
辰時下一刻?
一日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為八刻,又分上下四刻。
辰時下一刻也就是早上八點十五分左右。
這也太遲了?
鐵棠暗自推算,察覺到馬奴發現屍首的時間太晚了。
這方世界可沒有朝九晚六,作為豢養馬匹的馬奴,打掃馬廄是日常工作。
彆說八點,七點都算遲了。
“老徐,看來你對馬奴不錯啊,辰時才開始清理馬廄,倒也自在。”
老徐是個做生意的圓滑人物,哪裡會聽不出鐵棠的意思。
他趕緊躬身解釋:“總捕頭說笑了,非是馬奴不勤快,而是馬場近來沒什麼活計。
那幾個馬廄一直都是閒置的,所以慢點打掃也無大礙。
哪裡會想到碰上這種潑天大禍。”
鐵棠點了點頭,心裡有了計較。
如果馬場主沒撒謊,那行凶棄屍之人必定對於東蘇馬場有所了解。
內部人手作案的嫌疑不小,但也無法排除有人暗中打聽。
正思索間,案發現場到了。
一排高約丈六,寬約一丈的馬廄呈現在鐵棠眼前。
這些馬廄頂上用茅草混著泥土鋪蓋,下半部分搭了泥牆,中間用一列列鐵欄杆將各自隔開。
隔著老遠,鐵棠就聞到了有些變質的血腥味,腥臭難聞,惡臭無比。
他喉頭一陣湧動,胃裡止不住的翻江倒海。
“糟糕,豈能在這出醜?”
鐵棠兩手一壓,暗暗鼓動周身氣血,將內裡不適強行壓了下去。
十幾位捕役圍在三間馬廄四周,阻止閒雜人等進入。
另有幾位較為稚嫩的青衣捕役,蹲在一旁空地,不停乾嘔。
“老徐,你和那個馬奴...有沒有動過這裡?”
“沒有的,沒有的,總捕頭,這簡直就是修羅地獄,我等哪個敢輕易上前?”老徐捏著鼻子不停擺手,不似說謊。
“很好!”
鐵棠點點頭,保護好案發現場,也是破案的一大助力。
這時一位麵容白淨的捕快走了過來,他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麵,顯得從容淡定。
“總捕頭,屬下先前已查驗。屍身共有十三具,全都被斬去了頭顱。具體身份不明,年紀難辨,其中二人為女子。”
“可曾發現凶器?”
“並無。”
“死因?”
“屍身表麵沒有明顯致命傷,屬下推測是被直接斬首而死,具體還要等仵作查驗之後才能確定。”
“嗯,做的不錯,先派人封鎖整個馬場,四處搜尋,看看能否找到屍首的頭顱。”
“是,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