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領命!”
這時王令史站了起來,他顯然有所疑惑。
“鐵頭,從這斬首的痕跡來看....凶手哪怕手持巫兵,也得有鍛骨境左右的修為,才能砍出這種平滑的傷口。
這馬場大多都是不入境的普通人,他們豈會是凶手?”
鐵棠搖了搖頭,徐徐說道:“連殺十三人,還將頭顱全部砍去,明顯是要隱藏死者身份。
但凶手偏偏又將屍身明目張膽地丟在這裡,這裡是有些矛盾之處的。
手段如此凶殘,又不留痕跡,背後還可能有巫覡境的高手.....
我覺得凶手可能不止一個人!
或者說知道這起案件,甚至親眼目睹案發過程的.....絕對不止一個人。
排查馬場這些人,也許可以從中找出一絲線索,總歸要試試。”
在鐵棠的前世,有著名的犯罪心理學,甚至衍生出犯罪心理畫像側寫這種職業。
尤其是隨著社會發展,犯罪心理側寫顯得更加重要。
厲害的犯罪心理側寫師,能夠僅憑作案現場,就推導出犯罪人員的身體麵貌、作案動機,乃至於罪犯自己都不知道的潛在心理。
通過這種手段能夠快速排查疑犯,鎖定真凶。
鐵棠前世雖然是一位律師,但也研讀過犯罪心理學,對於心理側寫也有過一番研究。
此時他已經察覺到凶手的一絲痕跡。
對方手持利刃,從容不迫將十三人一一斬首,明顯是有計劃的行凶,絕不是因一時怨恨,暴怒殺人。
拋屍馬場,不怕被人提前察覺,顯然也是對馬場人員作息有過了解。
倒是這個地點的選擇,讓鐵棠有所不解。
為什麼是馬場?
以凶手的實力,大可以找個深山野地,將屍身掩埋,等到被人發現,都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
除非凶手不得不扔在馬場,或者說故意拋屍馬場。
“在想什麼?”王令史推了鐵棠一把。
“沒,線索太少了,我是真沒看出什麼,你呢?”
“來這邊!”王令史帶著鐵棠來到第三間馬廄處。
他走到一具身著青藍錦袍的屍身旁邊蹲下,撩開衣袍,指著胸膛:“這就是那具被攝魂的屍身,他膻中穴有個針孔,心竅在被斬首之前就已破碎。
這個人是十三人當中,唯一一個被砍頭之前就已經死掉的屍身。
凶手應該是在他死前逼問著什麼,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後,想通過攝魂之法來強奪對方記憶。”
“攝魂....跟拘魂有何不同?難道說是巫覡境親自出手?”鐵棠不解。
這十三具屍身有過明顯修煉痕跡的,隻有三具,而且實力都不算高深,在鍛骨小成~鍛骨圓滿之間。
以他們的實力.....哪怕想要招惹,也很難招惹到巫覡境的人物。
就連鐵棠這位運城總捕頭,往日裡經常打交道的巫覡境,也隻有縣令一人而已,運城縣丞也不是巫覡境。
“拘魂,須得訴明緣由,去監察院申請拘魂令,得到批準之後才可施展。
每一次拘魂,喚來的都是完整魂魄,且會被監察院以及——陰司地府記錄在案。
而攝魂.....則是在人瀕死之際或是死後沒多久,強行抽離對方魂魄,查探個中記憶。
這是違背大商律法、觸犯科條法令的行為。
光憑這一點,出手之人就已犯了重罪!”
王令史有些擔憂,凶手明顯過於肆無忌憚了。
“等於說一個是合法,一個是犯法?”
“你這麼說.....倒也不算錯。”
可鐵棠還是不解:“拘魂為何會被陰司地府記錄在案?”
王令史疑惑地看著他:“陽間之人,插手陰間之事,當然要有所報備。
我們人間有自己的律法,地府自然也有相應法度。”
鐵棠默然無語,即便他已經來到這方世界一月有餘,依舊很難相信自己看到、聽到的一切。
“陰司地府、牛頭馬麵,真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