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練的,讓大人見笑了。”
”胡亂練,可練不出碧髓玉化的鷹爪力。”
這句話讓鐵棠忍不住想縮起雙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暗道不妙。
知縣大人的眼力怎得如此高明?
我在他眼皮底下簡直是無所遁形,看來以後要多加注意了。
還是實力差距太大了。
經此一役,鐵棠更加堅定了快速變強的決心,否則這種沒有一點秘密的感覺.....太難受了。
哪怕對方是好意,他也不喜歡被人洞穿的感覺。
似乎看出鐵棠的局促,知縣移開目光,站起身來在大堂內緩緩踱步。
“馬場無頭案,你怎麼看?聽說你抓了慶豐當疑犯,是否覺得他是真凶?”
鐵棠長舒一口氣,拱手回應:“慶縣捕的確有嫌疑,案發時間他在外頭,卻謊稱在家中。
除此之外。
屬下先前從王令史口中得知,以死者被斬首的痕跡推斷,凶器很可能與秋水雁翎刀有九成相似。
而早先屬下審問慶縣捕之時.....他卻稱刀在家中,並且不願讓人取來查驗。”
“如此看來....慶豐的確有嫌疑,破案的本事我不如你,你去忙吧。此事影響不小,許多百姓、鄉紳都知道了,未免人心惶惶,還是及早擒拿真凶,以明法典。”
“屬下必竭力為之!在此之前,敢問大人.....死者與您是何關係?”
知縣轉頭看向鐵棠,後者也不回避,與其對視。
少頃。
“沒有頭顱,僅憑屍身和楊家信物,本官也不敢斷定。
如今一時半會也聯係不上那邊,你先從其他地方入手,若是毫無頭緒之際,再來找本官。”
.............
從三省堂出來之後,鐵棠背後內衫已經濕透。
在他印象中的一個‘小小縣令’,在這方世界卻強得可怕。
這種威勢.....
不單止於官職,更重要的是對方碾壓自己的修為。
“七品官員就已經如此恐怖,朝堂上那些一品大員.....真的還是人嗎?”
這時候鐵棠真正明白,為何肉身境做不了大官。
如果一位肉身境入了上三品,他去開朝會的時候,可能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踩死。
對方甚至可能還是無意為之!
隨便一位官員若心生歹意,僅憑一縷氣息,就能將那位肉身境震死。
那樣就成了笑話!
律法條文沒有規定的事,卻是不成文的潛規則。
“變強,變強,現在還不夠,易筋大成也不夠,需得邁入巫覡境,否則根本就是小雞仔,任人拿捏!”
鐵棠的心急迫起來,但如今卻得先破了馬場無頭案,才能沉下心神修煉。
縣衙二堂。
縣丞今日不在,這裡空蕩蕩的沒有多少人往來。
鐵棠在自己座位坐下,身前站著一堆捕快、捕役,袁驊也在其中。
“說吧,有什麼線索?搜鑒堂的先來。”
一位四十歲上下的藍衣捕快越眾而出,先是呈上一卷卷宗,隨後低聲訴說。
“總捕頭,從屍身脖頸的斬擊痕跡來看,凶器狹長挺直,有反刃,有血槽,樣式與我等佩刀相仿。”
“王令史也是如此推斷,這麼說....凶手的確是手持秋水雁翎刀斬首?”
“很有可能!”
鐵棠起身走向自己身後牆壁,那裡正掛著他的佩刀。
蒼啷!
長刀出鞘,寒光爍爍。
秋水雁翎刀,刀鋒四尺三寸,重九斤十三兩。
刀身狹長挺直,無刀鐔,有特製血槽,特製反刃,末端裝飾有橢圓形的鐵環。
佩戴時以刀鞘上的彘或雙吊耳懸掛在腰間,是大商巡檢司特製的捕快用刀,妥妥的管製刀器,尋常百姓根本不可能有。
哪怕撿到了也要快速上交,否則被查到了就是犯罪。
鐵棠手中的長刀與其他捕快、捕役的相差無幾,都是最下等的秋水雁翎刀,連印記符文都沒有。
而在一些大城卻並非如此,那裡捕快分配的秋水雁翎刀品級不同。
哪怕是最低的品級都摻有深海寒鐵,鋒利無比,更厲害的還可雕刻有相應符籙,乃至巫術、神通。
最主要的是每柄刀都有符文印記,對應每一位持刀捕快,一旦佩刀丟失、損壞,就要馬上上報。
鏘!
鐵棠還刀入鞘,重新坐落下來。
“幾成把握?”
“以屬下之見,凶手除非是造兵坊那邊的人馬,否則凶器必定是秋水雁翎刀無疑。”
說話的是搜鑒堂的堂主,以他的眼力見識,自然能分辨凶器,何況還是這麼熟悉的兵器。
“好,你傳令下去,讓所有堂主檢驗各自屬下的佩刀,包括青衣捕役在內。
凡是佩刀不在的,全部帶到這裡來。
除了凶器,屍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搜鑒堂的堂主臉色微變,小聲說道:“凶手處理得極為乾淨,並沒有發現指紋、印記。”
“腳印采集可有結果?”
“三間馬廄附近已經仔細勘察了一遍,並沒有任何發現,如今還在勘察馬場。”
見搜鑒堂問不出什麼,鐵棠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刑堂如何?”
這時一位麵容白淨的捕快站了出來。
“回總捕頭,倒是有一些線索,不過還在審訊當中。”
“哦?細說。”
“有人昨夜見過慶縣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