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你給她了?”袁驊滿臉譏諷。
比岐點了點頭:“給了!”
“真傻!”袁驊抓緊時間輸出,欺負這家夥的機會可真不多。
鐵棠微微一笑,仿佛知曉了答案,拍了拍比岐肩膀,隨後轉身邊走邊說。
“你啊你,欺負一個弱女子做甚,等幽縣來人了,記得還給她。”
比岐眼神瞬間一亮,如同變了一個人,在鐵棠身周蹦蹦跳跳,笑著問道:“棠哥兒,你怎麼看出來的?我演得很好了,而且說得也不是假話。”
袁驊愣在原地,硬是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等他抬頭一看,鐵棠二人已經走遠了,趕忙加大腳步跟了上去。
“咋回事啊?頭,你跟這小子打什麼啞迷呢?”
“當當當,謎底揭曉!”
比岐宛如孩童得到了最心愛的寶貝,從懷中掏出一個描龍繡鳳的錢袋,手指捏著袋口,來回在袁驊眼前晃蕩。
“這...這...這是什麼?”袁驊看呆了。
錢袋的女紅極為精美,材質也是用得上乘錦帛,明顯不是尋常人家所有。
“那女子丟的錢袋,被我撿到了,裡麵足足有二十兩銀子呢。
我給了她二兩,還賺了十八兩,正愁晚上不知去哪個酒樓好好吃一頓。”
“這也行?”袁驊望天無語,明明是常見的套路騙術,在這小子身上起不了作用就算了,還被他賺了一筆。
二十兩銀子啊,不少了,袁驊一個月的月俸也就八兩九錢。
“棠哥兒,我本打算騙你一次的,怎麼你這都沒上當,害我廢了半天勁,騙了個呆子。”
比岐顯得悶悶不樂,袁驊恨得牙癢癢。
“少占點便宜,人一姑娘家家,還是從幽縣過來,你也好意思欺負。”
鐵棠沒有解釋,他其實腦中已經閃過了好幾種案例,再結合比岐刁鑽古怪,不肯吃虧的性子,不難琢磨出原因。
前世這種騙術勾當......那可太多了。
“又不是我偷來得,我真是從地上撿來的。
地上撿到寶,問天問地要不到。
要不是看她實在可憐的緊,我原本隻打算給一兩,後來多給了一雙呢!”
鐵棠氣樂了,但也沒有再追究,都是小事,大不了等那女子派人過來了,把錢袋還回去就是了。
他板起麵孔,不再嬉笑:“事辦得如何,可有發現?”
提到正事,比岐也不再玩鬨,瞥了一眼自覺走開的袁驊,靠近鐵棠竊語。
“時間過去太久,三月春雨連綿,四方山又多豺狼虎豹,找不到多少原來蹤跡。
具體的......等回到縣衙再說。”
街上人多口雜,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鐵棠隻是想確認一下,如今心中有數,便不在多問。
比岐,是鐵棠前身的心腹之一。
與袁驊不同,他是鐵棠真正信賴之人,這是前身篤信不疑的一點。
年僅十六的比岐,也是一位孤兒,與鐵棠在幼時就已相識,不過當時二人隻是泛泛之交。
後來他蒙冤入獄,無權無勢,根本沒人幫他,幾乎被逼入了死局。
也就在此時鐵棠出現,一眼就看出破綻,斷定比岐不是真凶,強行給他翻案。
那時鐵棠雖然還不是總捕頭,不過聲名已顯,捕快上下都比較信服。
後來自然不用贅敘,以鐵棠的手段,破解這樁案件易如反掌,活生生救了比岐一命。
入獄半載的比岐本就無親無故,一場變故下來更是耗儘了家當,鐵棠乾脆將他舉薦為捕役,讓他有個謀生差事。
等他升到總捕頭,又將比岐提拔為捕快。
捕快乃朝廷編製,雖是流外編員,不入品級,也不是能夠隨意安插。
但鐵棠身為一縣總捕頭,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縣衙上下也沒人在意,縣令不開口,縣丞不發話,誰敢跟總捕頭對著乾?
連番舉動下來,比岐不說誓死效忠,但也絕不會輕易背叛,是完全可以信任之人。
他這段時間沒有在運城出現,就是出去給鐵棠打探其他事務。
“棠哥兒,你這是要上哪去?”
“怡紅院!”
比岐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鐵棠,半響說不出話,這回不是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