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運說完快步逼近,一手高高舉起,五指腫大,如同五指山一般朝著鐵棠壓蓋下來。
他嘴巴上小看鐵棠,實際打起來卻沒有半分鬆懈,能夠做到總捕頭的位置,李成運又豈是尋常人?
鐵棠暗道:“我修成了洗髓大成,卻並沒有多少實戰,今日就讓你來做做靶子。”
他原地站立不動,兩條大腿猛一發勁,烙下兩個腳印,以五爪應對劈頭蓋臉而來的五指山。
噗嗤!
五指山潰敗,鐵指入肉,帶出淡淡鮮血,但很快被李成運運轉筋骨,強行止住。
“洗髓境?這又是什麼指法?”他大驚。
鐵棠不答,左右挪移,八步趕蟬全力施為,雙手十指各捏一個鷹爪印,帶出一片虛幻的殘影。
“大力鷹爪功?”
“這種粗淺武學也敢拿出手?煉鐵熔金手!”李成運深吸一口氣,在間不容發之際,伸出雙手擋住了兩道鷹爪力。
鐵棠隻覺十指如同插入了鐵水岩漿當中,灼熱無比,竟有些燙傷的感覺。
“喝!”
他十指再度發力,洗髓大成的氣血全力運轉,一把勾中李成運右手的太陰經筋。
“啊!”
李成運痛呼,身形連連倒退,他的右臂之上鮮血淋淋,已然被鐵棠的鷹爪力勾斷了一條經脈。
宗師境的鷹爪力,終於在此刻得以顯現。
發力於無形,彈指皆可傷人。
“不可能,不可能,大力鷹爪功不是這個樣子,你到底練得什麼邪法?”
“邪法?”
鐵棠不急不徐,踏步向前:“你.....懂大力鷹爪功麼?”
“豎子,安敢欺我!”李成運兩臂一擰,小腹處轟然作響,猶如體內化生雷劫。
他兩鬢黑發在快速變白,霎那間就變成銀霜,隨後飄落下來。
李成運的傷好了!
洗髓大圓滿的生機,本就充沛無比,再被他強行激發,等於是提前消耗壽命,強行治療手臂傷勢。
“今日不留下你一條胳膊,難泄我心頭之恨。”
嘭!嘭!嘭!
李成運三步落下,地上磚石爆碎,帶起漫天塵土。
周圍觀戰的捕快一不留神,被碎石所傷,臉上出現了一道深深地劃痕。
李成運攜帶狂暴氣勢撲來,身影還未靠近,鐵棠眉毛已有一絲發焦,周身衣袍似乎都要燃燒起來。
人的氣血能夠修煉到這種地步?
他煉得什麼武學?
鐵棠不敢怠慢,運起八步趕蟬的功法,選擇暫避鋒芒,沒有硬接。
嘭!
他剛一離開,立身之處就出現了李成運的身影,落腳之處竟然微微發黑,如同烈火焚燒過後的痕跡。
“小子,試試煉鐵熔金手真正的威能,禦火吞天!”李成運兩手攤開,往外一推,虛空好似噴射烈焰,一股股無形氣浪籠罩四周。
漫天熱浪來襲,二人對戰之所猶如陷入了一座大熔爐,灼熱氣息使得觀戰眾人視線都有些扭曲。
比岐擔憂無比:“段縣捕,你見識廣,可曾知曉這是什麼武學,棠哥兒不會有危險吧?”
“煉鐵熔金手,已經是類似巫覡境的手段,不知李成運究竟煉到了何等地步。
若是他煉到了最高境界,總捕頭隻怕是危險了。”
“棠哥兒.....”
場中鐵棠隻覺陷入了火焰山,沒有立足之地,周身都是烈焰蒸騰,甚至看不清李成運的身影。
饒是他已經修成了宗師境的大力鷹爪功,卻是無處發力,隻能運起周身雄渾氣血,強行抵擋攻勢。
“武學的差距.....有這麼大?”
這是鐵棠第一次遇見這種對手,對方所使的武學,完全不是凡俗所有。
——
縣衙十裡之外,佇立著一座通體幽黑的建築,四周人跡罕見。
兩道身影站立在屋簷之上,注視著遠處的戰鬥。
“你怎麼看?殊勝殊負?”
“大人,這鐵棠的修為進展有些過快了。
前幾日我剛見過他,那時不過鍛骨圓滿,堪堪易筋的地步,如今卻是......”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另一人揮手打斷。
“秋露,肉身秘境.....除了換血境之外,其餘不足道哉。
我初初修煉之時,一日連破六大境,從不通武道,一舉成就鍛骨圓滿。
即便如此,也算不得頂尖。
你覺得....這鐵棠比我如何?”
俞秋露低下頭顱,真心實意道:“他自是不如大人。”
“似他們這等寒門,哪怕偶有奇遇,也不足為奇。
若是將上升之道徹底堵死了......
那時才是彌天大禍!”
“秋露受教!”
“現在,你覺得他們誰能勝出?”
再度看了幾眼場中局勢,俞秋露篤定:“應當是李成運!
畢竟他肉身強橫,修為又高於鐵棠,煉鐵熔金手更是碾壓大力鷹爪功,沒有不勝之理。”
另外一人搖了搖頭,似乎並不滿意俞秋露的說法。
“宗師級的鷹爪力......不會那麼容易輸的,即便隻是凡俗武學,也能化腐朽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