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故意被擒,轉身又要逃獄,如今既要投降,沒過幾天又偷偷跑了。
想不通,想不通。”段景瑞直搖頭。
鐵棠掃了幾眼門鎖,隨後拿起地上枷鎖、腳鐐,將自己簡單套了進去。
“喝!”
他筋骨一陣扭曲,似乎想要將手腕、腳腕從限製中抽出來,但那些關節當口鑲嵌得非常緊致、牢固。
鐵棠筋骨難以發力不說,便是想要搬運氣血也顯得非常艱辛。
朝堂設下的牢房刑具不是擺設,很多都是專門針對武道中人,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破解。
“我雖然不會縮骨功,不過伸筋拔骨也有幾分實力。
倘若我被困在這裡,即便實力完好無損,那也是出不去的。
段捕頭,你覺得.....縮骨功真能做到這個地步嗎?”
段景瑞眯著眼看了一下四周,湊近鐵棠低聲問道:“總捕頭的意思是.....”
“有人暗中協助他逃獄!”
比岐大驚:“棠哥兒意思是.......我們當中有內鬼?”
“不然呢?為何吳青早不逃,晚不逃,偏偏昨夜淩晨才走?
他若是能依靠縮骨功離開,就不會在此處多留片刻。”
鐵棠想到當日吳青投降的情景,明明吳青激發了某種法門,要與他們殊死一搏,但轉念卻直接跪地投降。
反差太大了!
段景瑞也反應過來:“如果有人暗中協助吳青逃獄,那麼就可以解釋為何是昨夜淩晨。
因為暗中協助他的人......知道我們今日就要回來了。”
“不錯!”
鐵棠接著話頭繼續說道:“據我推測,那位反骨仔一開始應當不想暴露身份。
但隨著時間推移,我們馬上就要回來,而吳青卻無法靠自己實力逃脫,他隻能出手暗中協助。”
比岐猛一拍手,醒悟過來:“所以棠哥兒,伱才會讓他們出去,隻留我們二人在場。”
那麼問題來了,會是誰呢?”
牢房內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鐵棠來回走動,腦海中閃過一幕幕記憶片段。
“兩次看押吳青,卻都被他逃脫,擒拿吳青之時,吳青態度轉變之快,顯然也是有人暗中勸說。
把三次都在場的捕快算進去,符合這個條件的......隻有一人!”
“誰?棠哥兒快說,快說。”比岐急得上竄下跳。
“刑堂堂主!”
“是他?”這個答案顯然出乎了比岐預料。
段景瑞也有了推斷:“若按總捕頭的推測.....林堂主的確是頭號疑犯。
當日吳青第一次逃獄,甚至是當著林堂主的麵,從容離開。
而追擊到隱鳳山的時候,他也是全程跟著我等在一起。
在我與他尚未抵達之際,吳青還在和總捕頭搏鬥,說明當時吳青還心存僥幸,想要逃跑。
可等林堂主到達沒多久,吳青卻很快改變了注意,當場投降。
當日在場的.....隻有總捕頭、我、緝捕堂堂主、林堂主與比岐小兄弟。
吳青兩次從牢房逃獄,我等都不在場,唯獨林堂主每次都在,他的確相當可疑。”
“棠哥兒,那還等什麼?”
鐵棠想了想:“小岐,你去找林堂主,讓他來牢獄。”
“好!”比岐轉身快速離去。
“總捕頭倒是謹慎!”
“畢竟是自己人,如今並沒有確鑿證據,一切都是猜想。
林堂主雖然麵容凶悍,但對同僚極佳,名望甚高,不比慶豐那家夥,若是........”
鐵棠說著說著突然頓了頓,又朝著段景瑞問道:“你仔細想想,當日的情景,可有什麼破綻?”
“破綻?”
不大的牢房當中,陰暗、潮濕,地上鋪著一層淺淺的乾草,空氣中散發著濃重的黴味。
“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之處。”
“哦?細說。”
段景瑞看著地上乾草,徐徐說道:“當日我們兵分三路,跟蹤吳青,但走著走著便碰到了蛇群,很是費了一番手腳才將它們驅除。
之後我與林堂主都跟丟了,僅剩總捕頭您一人。
當時若不是比岐出手,憑借我等的搜尋本事,隻怕還無法在茫茫深山當中找到你們。”
“也就是說.....如果比岐本事稍微差一點,就算是林堂主也無法找到?”
段景瑞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不會看錯。
“隱鳳山幾乎沒有人跡,漫山都是同樣的蒼天古木,我觀林堂主當日舉止,不似作假,他應當的確找不到吳青。”
鐵棠點了點頭,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他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當日他跟蹤吳青一直隱蔽的很好,但卻突然被吳青發現。
究竟因何暴露行蹤,鐵棠時至今日都沒想通。
若是林堂主是吳青同黨,那他應當也知道吳青的逃亡路線,甚至知道那座破廟所在。
破廟!
鐵棠腦海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卻一直沒有堪破。
正在此時,牢房大門打開。
氣喘籲籲的比岐跑了進來,一手指著外麵:“棠哥兒.....林..林堂主可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