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告訴他的吧?”
還有今日那頭妖虎,想必也是閣下的手段?”
神像沒有動靜,被風化的石臉沒了金箔保護,已經顯得坑坑窪窪。
“不說?”
“不要緊,待會就將你這破廟拆了,看你能忍到幾時。”
鐵棠並沒有多少敬畏之心,這裡的神祇與自己作對,屢次包庇凶犯,顯然並不是什麼好角色。
他一邊在廟內巡視,一邊與段景瑞談論這位草頭神,毫無顧忌。
“段捕頭,這山神為何會墮落至此?按伱所說,他們生前應當也是一方人物。”
“重塑金身之後,若是香火足夠鼎盛,真靈便會回歸幾分,那時候他其實就已經不是完整的自己了。
隻不過受生前記憶影響,大部分草頭神都會選擇繼續庇護子民。
可一旦因為種種原因,沒了香火供奉。
許多神祇都會受不了修為下降、乃至無法生存的現狀,進而開始作惡人間。”
鐵棠明悟過來,看著神像譏諷:“你也是這般狀況麼?”
“放肆!”
一頭灰鼠從牆角鑽了出來,口吐人聲。
“區區一介凡人,也敢妄論神明?”
鐵棠將手中腰牌拋出,直挺挺插在神案之上,巡檢司三個大字正對神像。
“你也配稱神明?”
“我人族定鼎天下,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無不受我人族統禦,就憑你一個微末草頭神,也敢自號神明?”
那頭灰鼠幾下竄上神案,想要將那枚令牌踢落,卻有些畏懼,不敢輕易上前。
“凡人,人間大地絕非人族獨有,你強惹因果,小心日後糟了報應。”
鐵棠不屑道:“你以前也是人族,如今一口一個凡人,叫得倒是順口,莫非忘了自己的根本?”
“誰說我是人族?那隻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灰鼠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事情,躺在神案之上,小爪子捂著肚皮吱吱笑。
“不是人族?”
鐵棠沒有半分失落,反倒徹底解開了心結。
“既然你不是人族出身......待會拆起廟來,鐵某就不需要有絲毫顧慮了。”
“拆了我的廟,自當染上因果,總有清算之日,凡人你可想清楚了。”
鐵棠氣血聚喉,麵朝神像,大義凜然。
“鐵某秉公執法,問心無愧,況且你不過一縷殘魂,又能奈我何?”
“本座.....記住你了!”灰鼠說完,轉身就要遁逃,卻被段景瑞探出手掌,一把抓住。
“吱!吱!”
灰鼠大叫,神色驚慌,兩個小眼睛骨碌骨碌轉個不停,尾巴處有幾滴液體滴落下來。
“讓祂走了。”段景瑞知曉這不是山神,隨手一丟,放了灰鼠一馬。
鐵棠有些不明:“拆了祂的廟,祂還能活麼?”
“這個....其實屬下也不知,不過按理來說,沒了香火,連神像都丟了,應當無處生存才是。”
“先四下搜索,看看有何發現。”
“是!”
山神廟內其實並不小,隻不過有許多地方都已崩塌損壞,真正殘存的地方並不多了。
簡單看了一圈,段景瑞拿起一塊保存尚好的石塊,用力捏碎。
“果然是三合土!”
“總捕頭,這座山神廟,可能有了幾百,甚至上千年的曆史。”
他轉身望去,卻沒看到鐵棠,直到深入山神廟後堂,才看到身影。
“總捕頭?”
鐵棠蹲在地上,前方有個小坑,一股股腐臭從中飄了出來。
“馬場案的頭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