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挖眾人越是心驚。
隻因期間不時就能出現一兩根森森白骨。
搜鑒堂堂主捏了一把挖出來的新泥,放到鼻子下麵聞了一聞:“從泥土的跡象來看,大約是在一年前挖的。”
終於。
似乎是挖到了主要區域,一眾捕快手腳慢了下來。
待深坑裡的泥土被掃儘,不知多少黃白骨骼浮現,有些還纏著幾縷殘存的衣袍,大多卻都是空無一物,顯然死了很久了。
眾人大驚,沒想到這裡竟然成了亂葬崗。
搜鑒堂堂主額頭沁汗,手心發麻:“總捕頭,看這些骨骼腐爛的程度,最短的恐怕都死去一兩年了,我們該如何處置?”
這種陳年案件,鐵棠也是極為棘手,但既然看到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想了想,他是決定先回縣衙,弄清馬場無頭案的真相。
“這裡有你負責,與其他人留在此處,繼續在此搜尋,清點這些白骨數量,分十二人帶著頭顱,跟我返回縣衙。”
“是,總捕頭!”
臨走之際。
鐵棠來到神像之前,右臂一晃,一式青龍探海,直接將神像捅了一個對穿。
裡麵早已中空,被各種鼠蟻做成了巢穴,密密麻麻一大堆。
“你也配稱神?”
砰!砰!砰!
十指連點,鷹爪力悍然爆發,這尊早已腐朽的神像,徹底化成了飛灰。
——
運城,縣衙。
鐵棠一回來就趕去了封診司,卻得知王安道已經出境遊玩,提升心境,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好在其他仵作也認得鐵棠,知道他總捕頭的身份,更知道他與自己上司交好。
兩名大仵作跟著鐵棠回到縣衙,開始檢驗、比對馬場案的屍身與頭顱。
督捕廳。
鐵棠找來那幾位整日跟鄉紳士紳打交道的捕快,讓他們前去認了認頭顱,看看是否識得死者。
但沒過多久就有捕快回返。
“總捕頭,我等早就調查了運城附近的鄉裡,也翻閱了最近申報的失蹤人口卷宗。
並沒有大規模的人口失蹤出現。
依屬下看來......死者可能不是我們運城周邊的人士。”
“不是我們這邊的人麼......”鐵棠敲了敲桌麵,並不意外。
這起案件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如果哪家有人失蹤,早就來縣衙報案了。
這時一位青衣捕役走了上來,拱手作揖:“總捕頭,小的....有事要稟報。”
鐵棠微微訝然,看了看他,並不熟悉。
“你且說說看。”
那位青衣捕役看了看在場眾人,又低下頭去。
“你跟我來。”鐵棠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兩人來到督捕廳外一間靜室。
“前幾日吳青第一次被捕之時,屬下曾被派到縣衙武院以及吳家溝去探訪。”
“莫非查到了些什麼?”
那位青衣捕役連忙擺手:“這倒沒有,具體的我都已上報,隻是還有一件小事,不知總捕頭知道沒有。”
“什麼事?”鐵棠起了好奇心。
“屬下當日前去吳家溝,得知吳青曾經犯過一些偷雞摸狗的小案,當時是有捕快前去處理的。”
“為何不早說?”
“總捕頭不知?”
“屬下想著當時接手這個小案的捕快,可能知曉一些事情,還前去相詢,並將此事告訴了他。”
“此人是誰?”
鐵棠呼吸突然變得沉重起來,知曉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位黑袍身影。
青衣捕役小心翼翼瞄了一眼鐵棠,嘴巴半開半合,就是沒有聲音發出。
“為何支支吾吾?快快道來,此人是誰?”
眼見鐵棠即將發怒,那位青衣捕役哪還敢拖延?
“回總捕頭,是....是袁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