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無論對方有多大權勢,隻要自己先回到運城大本營,起碼有周旋之力。
何況還有柳知縣相助一二,自己也並非孤援無助。
三人出了縣衙,尋了二匹快馬。
鐵棠讓比岐先在此地修整一日,再行回返,否則以他的身子骨,隻怕吃不消長時間急行。
他與王安道翻身上馬,還未駛出龍淵城,便被一列捕快攔了下來。
“鐵捕頭、王令史,知縣大人正在趕來路上。”
“嗯?”
鐵棠眉毛微挑,察覺事情好像沒這麼簡單。
“二位且慢?”
遠處高空有人禦空而來。
嘭!
此人剛一落地,就將目光鎖定了鐵棠、王安道二人。
“哪位是鐵棠?”
是他?
他怎麼出來了?
試煉結束了嗎?
鐵棠認出了此人。
正是漩渦之下,與黑蛟陽夔作對的監察使。
“下官運城鐵棠,不知是否是監察使所找之人?”
來人顯得有些詫異:“哦?你認識我?”
“水底下見過一麵。”
“原來如此。”
王安道插嘴問道:“你找他乾嘛?唐捕頭真死了?”
龍淵監察使看到王安道,拱手作揖:“閣下想必就是王令史了?
還請二位移步監察院,關於唐捕頭等人身死一案......需得二位相助一二。”
“怎麼?”
“把我當成犯人?”
“你去朝歌申請拘捕令,再來找我問話。”王安道狂得沒邊,根本不給這位監察使一點麵子。
“咳咳~”
趙明哲被嗆到了。
他自問自己也算見過不少世麵,可眼前這個場景,他是真的沒見過。
麵對監察使還如此狂妄之輩......真的很少很少。
偏偏他還沒拿王安道沒什麼辦法。
對方乃是封診司的令史,直屬朝歌管轄,即便是監察院,也沒有隨意拘捕、審訊的權力。
正在這時。
龍淵張知縣也從半空落了下來,趙明哲眼中精光一閃,牢牢鎖定了龍淵知縣。
此人——有重大嫌疑!
張知縣目光有些躲閃,不敢與趙明哲對視,而是看著鐵棠說道:“鐵神捕,可否借一步說話?”
鐵棠思量再三,念及對方帶自己出了試煉之地,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一旁角落,張知縣憑空虛按,一道近乎透明的波紋升起,擋住了外麵情景。
“這裡可以放心說話,就算是那位.....也無法探知。”
“知縣大人,有話直說便是,實不相瞞,下官在運城也出了變故,需得儘早趕回去。”
這件事其實張知縣已經猜到了一二。
運城若是無事,地方捕快又何須快馬加鞭,風塵仆仆趕過來?
不過他此時火燒火燎,心情急迫,也顧不得許多了。
“鐵神捕,在下也不廢話了,唐捕頭死了,下屬縣捕也死了,還請鐵神捕出手,探明案情。”
鐵棠斷然拒絕:“張知縣說笑了,此事事關重大,連監察院都已插手,鐵某實在是無能為力。”
他不是在客套,而是真的無能為力。
監察使就站在眼前,他一個總捕頭,還是外地來的,哪來的權力插手此間事務?
強行插手,徒增事端不說,也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哪怕搜羅到了罪證,找到了凶手,也是無效證據。
甚至可能因為身份問題,使得本該有效力的證據變成無效。
要知道。
他如今也是這起案件的疑犯之一。
“隻要鐵神捕出手,迅速查明事情,本官必定重重答謝,清水郡那邊,本官也有不少人脈。
無論鐵神捕下一步意欲何為,包括運城如今的變故,本官都會竭力相助。”
鐵棠思索再三,還是拒絕了張知縣好意。
信不過對方是其一。
其二是他知道自己本事。
他真的當不起神捕之名,此地高手眾多,巫覡境都不再少數,可不比運城。
敢在這裡殺害一位本地總捕頭,你說對方沒點實力勢力......誰會相信?
“承蒙知縣大人高看,不過此事鐵某真的無能為力,他日若有所需,下官必定前來。”
對方畢竟將自己從試煉之地帶了出來,也算有一番交情。
“此事若是過不去.....隻怕就沒有他日了。”張知縣聽到鐵棠所說,狠狠地跺了跺腳,顯然有些煩悶。
“知縣大人何須憂慮,你我三人一直待在三省堂,互相之間都可以佐證。
哪怕這份證詞上不了公堂,但在監察使眼中也有幾分效力。
我等三人....洗脫嫌疑應當不難。”
張知縣搖頭歎氣:“哎,你們或許可以....本官卻是不行.
若是短時間內不能尋到真凶.....本官.....本官.....”
卻在此時,一道脆聲響起。
張知縣設下的透明屏障被打破。
神色不善的趙明哲,帶著手下邢命、禦書,連同十幾位監察院人手,冷冷站在外頭看著二人。
“二位,一起請吧,也省的趙某多跑幾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