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監察院。
鐵棠直接被擋在了門口,進都進不去。
一位眉毛高聳,趾高氣揚的男子攔住了去路。
“鐵總捕頭,我家大人受了些傷,今日不見客。”
“趙監察使不見我就算了,但是死者卷宗總歸要給我。”
“不給!”
“那行吧。”鐵棠掉頭就走。
“明日那群婦孺若是來縣衙訴苦,我就讓她們來監察院門口,反正卷宗都不在我手上,我哪裡知道屍身誰是誰?”
“慢著!”
一道沉悶嘶啞的聲音,從監察院內部傳了出來。
“帶他進來吧,這小子,我就知道他來了沒好事。”
鐵棠跟著那位眉毛高聳的邢命,一路穿堂過院,在一處暗幽幽的密室見到而來趙明哲。
他臉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濃厚的草藥味撲鼻而來。
“趙大人.....這.....”鐵棠忍住笑意,他原本以為所謂的受傷,隻是不想見他的托詞。
哪知這是真的!
看來俞秋露下手,是半點沒留情。
“哼,你以為那位能比我好上多少?不談這些,你來所謂何事?嘶~”
趙明哲說沒兩句,抽動了臉上大筋,疼的不行,不自覺倒吸一口涼氣。
“我要所有死者的卷宗!”
“要來何用?都成一堆了,你還能分出誰是誰不成?”
“至少能分辨其中三十七位。”
“哦?你還有這手段?”
“有趕屍一脈的匠人相助。”
“趕屍一脈......伱趕緊走,走,走,彆沾染了晦氣傳染給我。”趙明哲連忙揮手,看都不想多看鐵棠一眼。
“那死者卷宗.......”
“給你,給你,快走,快走。
我說近來怎麼變故頻生,倒黴事那麼多,合著源頭在你身上?”
趙明哲一鬆口。
馬上就有身著素袍的壯漢,一手提著一個大箱,來到了鐵棠身前。
“勞煩幫我送到城外義莊,交給王令史。”
壯漢扭頭,看向趙明哲。
“按他說的做,趕緊把這瘟神送走。”
鐵棠失笑,大踏步離去。
不過走著走著,他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連堂堂監察使都如此,趕屍一脈真有這麼可怕麼?
可井軒那小小的軀體.....也看不出有什麼陰森可怖之處。”
他剛剛從趙明哲身上,看到的不是害怕、恐懼.....
而是嫌棄.
仿佛自己成了什麼天煞孤星。
“我很倒黴麼?也沒覺得......”鐵棠仔細回憶。
自從碰到井軒之後,他似乎也沒有遇見多少倒黴之事。
與此同時。
在龍淵城內一處角落。
兩道身影蜷縮在地,身上衣袍破破爛爛,沾滿汙穢。
“這點事都辦不好,我怎麼會遇見你這種人啊?”
“這能怪我嗎?我哪知道那小子,帶著兩具屍體還能跑得賊快,一下跟丟了蹤跡。”
“找不到你的後手,我們就離不開那位的魔爪,現在又搞出了這等案件,我看這下是難了。”
“袁哥兒莫慌,依我之見.....我們就在義莊外頭守著,那趕屍匠隻要路過此地,肯定會去那裡。”
“莫慌?”
“啊是是是,你彆慌,你彆慌。”
“你信不信隻要我們把東西交上去,那草頭神馬上就會殺我們滅口?
還想出城去義莊等著?
咱們就是躲在城內,都未必見得安全。”
“那怎麼辦?在此處等死麼?”
“我有一計,頭不是在龍淵城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