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鐵栓三兄弟互視一眼,不知道叔為什麼隻給妹妹做,不給他們做。
林川忍住笑意,心說:我得先讓我媽開心了,才能顧得上你們這些舅舅。
他開口問道:“你們也想要弓嗎?”
周鐵柱和周鐵蛋像倆神經病一樣,拚命點頭。
林川點點頭:“行,好好幫家裡乾活,我從山裡回來就給你倆做。”
兩人歡呼雀躍,撒腿就跑,爭著搶著要去幫忙掃地燒火鏟雞屎。
林川看著周鐵栓,問道:“你咋不要啊?”
周鐵栓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道:“叔,做這個很麻煩吧,我不想讓你辛苦。”
“辛苦啥?給他們做玩具,不辛苦。”
林川笑起來,“我給你做一把能打獵的,不是玩具。”
“真的?”周鐵栓眼圈一紅,渾身都抖了起來。
“那還能有假?”林川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答應給你做,就會給你做。”
“謝謝叔!”周鐵栓扭頭就跑,便跑便抬起胳膊,拿衣袖擦眼淚。
周秀蘭大眼睛看著周鐵栓的背影,說道:“大哥為什麼哭?”
“大哥開心,所以才哭。”
“開心?”周秀蘭蹙起眉頭,想了想,咧開嘴,“不應該這樣嬸兒的笑嗎?”
林川坐在板凳上,將周秀蘭輕輕抱在懷中,說道:“有時候,人太開心了,就會哭出來。”
“所以你昨天哭,是因為開心?”周秀蘭歪著腦袋問他。
林川點點頭:“對,開心。”
……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密林的深處,兩個身影俯低了身子,朝一處灌木叢慢慢摸了過去。
灌木叢裡,出現了一隻斑鳩的影子。
林川衝身後的周鐵栓打了個手勢,兩人蹲了下來。
說起斑鳩,林川隻在小時候吃過,肉質很嫩。長大後,斑鳩也成了保護動物,更是很難吃到了。眼前的斑鳩他隻看到一隻,長得有點像肥鴿子,身體淺灰色,羽毛中夾雜著棕紅色,這會讓它很容易隱藏在樹叢之中,不被天敵發現。
周鐵栓見他遲遲不射那隻斑鳩,心中好奇,問道:“叔,你咋不射它呢?”
林川目光緊緊盯著斑鳩,回答道:“等另一隻出來。”
周鐵栓一愣:“另一隻?”
“嗯。”林川點點頭,“斑鳩一般都是兩隻在一起,那裡應該是他們的窩。”
“斑鳩窩?”周鐵栓咧嘴笑起來,“說不定有蛋。”
“大冬天的,不一定有。”林川笑起來,“不過也說不準,一會兒看看。”
兩人等了一會兒,果然不出所料,灌木叢中又多了一隻斑鳩。
兩隻斑鳩靠在一起,你啄啄我,我啄啄你,互相梳理著羽毛。
“來了。”
林川輕輕吐出一口氣來,屏住呼吸,拉弓搭箭。
他蹲在地上,用的是平射技法,對穩定性要求更高,不過這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背部的肌肉群在伸展,力量延伸到肩膀和手臂。
黑色箭鏃散發著寒光,這種索倫鈚箭的箭頭,用來打斑鳩的話,屬實有些可惜。因為它能造成較大的傷口,更適合獵殺野鹿、麅子之類的大型動物。
“嗖——”
一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