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砰”的一聲,野豬撞飛了一大片樹皮,從他身邊轟然衝了過去。
周鐵栓差點尿了出來,一個轉身,又繞到了樹的另一麵,探出腦袋看著野豬。
隻見那野豬“呼哧呼哧”轉過身來,一雙小眼睛死死地瞪著周鐵栓,腦袋一低,又衝了過來。
“我滴媽啊——”
周鐵栓看它往右邊撞過來,便往左邊一躲。
“砰——”
又是一大片樹皮,四散飛濺開來。
“對!就這麼轉圈——”
林川已經從樹上跳了下來,端起槍來,瞄準野豬。
那野豬見他下了樹,徑直又朝他衝了過去。
“砰——”
一槍下去,打在野豬的後背上。
竟然沒事一般,速度不減,直直地衝了過來。
一時間,林子裡雞飛狗跳,林川手忙腳亂地又爬上了樹,周鐵栓也趁這個機會,爬上了另一棵樹。
看著在兩棵樹之間衝來衝去的公野豬,林川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射的那頭母豬,究竟是怎麼把這公豬給激怒的,反正那母豬看著是膚色黢黑、臀部圓翹、個頭嬌小,看公豬這個架勢,說不準是它最愛的一頭母豬。
他不打算再開槍了。
剛剛確定打了兩頭野豬,他和周鐵栓兩個人,要把兩頭野豬拉回去,已經是很吃力了。
這頭公野豬渾身上下都是堅硬的盔甲,打死它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發子彈,再說了,就算打死了,這三百多斤的樣子,兩個人也拉不回去。
這一來一回,至少五六個小時,等下了山,天已經快黑了。
到了晚上,誰敢往山裡頭走?
一頭死野豬在山上放一晚,明天就會被野狼吃個精光。
“叔,嚇死我啦。”
周鐵栓找了個高點的樹杈,牢牢地卡住褲襠,問道:“這野豬不會瘋了吧?”
“沒事,鐵栓。”林川抱著樹喊道,“它撞不到咱們,一會兒就走了。”
“叔,那頭豬,你打中了吧?”
“打中了,它肯定跑不遠,雪地上都有血跡了,放心……”
“好好好,那就先跟這頭豬熬吧。”
“熬?嘿嘿,聽過熬鷹的,沒聽過熬豬的……”
周鐵栓忽然想起什麼,問道:“野豬會不會記仇?”
“這誰知道?”林川搖了搖頭,“反正家養的豬很聰明,比狗還聰明。”
反正野豬也上不了樹,周鐵栓和林川乾脆抱著樹,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天來。
不對,彆人是聊天,他倆離這麼遠,是喊天。
“哎呀叔,剛才那幾頭小豬崽,要是能抓著就好了。”
“為啥啊?”
“之前廣播裡麵不是說,高級社讓養豬了嗎?這樣明年就有肉吃了。”
林川一愣。
養豬,是個好主意啊……
沒等林川繼續多想,周鐵栓大喊一聲:
“叔!野豬走啦!”
林川定睛一看,果然,公野豬和其它大大小小的野豬,已經消失了蹤影。
兩人跳下樹來,跑向窪地。
幸好是冬天,雪地上灑落的血跡很明顯,兩人循著血跡追了過去。
周鐵栓跑在前頭,第一個爬上了山坡。
隻見他站在坡頂,喘了幾口氣,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麼了,鐵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