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長春嚴肅地看著他:“劉三炮同誌,要不說你覺悟不夠呢?還是要加強學習啊。現在全國要搞高級社,你民兵連既要訓練殺敵本領,又要維護安全和秩序,你給我弄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人進來,萬一是敵特分子怎麼辦?”
劉三炮點點頭:“廖營長批評的對!老劉我虛心接受!不過,你怎麼就這麼確定他是咱們部隊的兵?”
廖長春嘿嘿一樂,說道:“莫辛納甘隻有咱們用的熟,蔣光頭的人,隻會用德式和美式,他能這麼清楚說出這把53式步騎槍和莫辛納甘的區彆,就證明了他的用槍習慣。再說了……”廖長春還沉浸在剛才林川利索的戰術動作裡,意猶未儘,“就剛才的那幾個動作,蔣光頭的兵,再練一百年也做不到!”
廖長春說得開心,林川卻是一頭冷汗。
若不是這幾天,他拿著莫辛納甘反複練習,恐怕也很難分辨出兩把步騎槍的區彆。哪知道廖長春測試他的槍法,竟然還存了辨彆他身份的念頭。
真的是僥幸。
他不敢想象,剛才如果不小心說錯話,或者表現得讓人生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畢竟在這個年頭,內憂外患,許多事情,還是要時時小心、處處謹慎為好。
三人正往回走,隻見大門口匆匆忙忙跑來一個老頭:“社,社長!豬!豬!豬……”
廖長春臉一黑:“媽勒個巴子的,誰是豬?”
那老頭氣喘籲籲:“不是,不是,野豬,野豬!”
“我說老張頭,你能不能把氣理順了說話?”
“哎呀,社長!野豬跑屯子裡來啦!”
“野豬?”三個人眼睛同時一亮。
廖長春一拎手中的53式:“抄家夥!走啊!”
屯裡大街上,已經是雞飛狗跳,亂成一鍋粥。
一頭體型巨大的野豬,正在屯子裡到處溜達,周圍一群狗衝它嗷嗷亂叫,它也不怕,反倒是那些狗,一個個的,隻敢叫喚,不敢衝上前。
許多屯民遠遠地圍著,有人往家裡跑,也有人拿著扁擔、鐵鍬衝過來,還有拿石頭和菜刀的,一個老頭牽了一條大黑狗過來,鬆開手喊道:“旺財,從後麵咬它,咬它的蛋!”
旺財是村裡的狗老大,看到野豬就紅了眼,“汪汪”兩聲,往野豬衝過去。
它這一衝,其它狗也紛紛撲了過去。
隻見那野豬猛地甩頭,將大黑狗撞開,大黑狗摔倒在地,發出一聲哀鳴。
一隻狗趁野豬不注意,從後麵撲了上去,咬住了野豬的尾巴。
野豬憤怒地轉身,用獠牙將那隻狗甩了出去。
大黑狗又爬起身來,追著野豬的屁股,趁機咬它的蛋。
野豬夾緊屁股就跑。
村民們也趁機衝了上去,用扁擔和鐵鍁向野豬砸過去。
野豬毫無懼色,在人群中來回衝撞,嘴裡不停地嚎叫,那聲音震得人耳膜發疼。
它的身體強壯有力,幾個村民試圖用扁擔去打它的腦袋,卻被它用身體撞開,一個個被撞得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野豬橫衝直撞地闖開了一道口子,往遠處飛奔。一時間,人狗大軍蜂擁追過去,隻見那野豬一頭紮進柴火堆,又拱了出去,將柴火堆拱得七零八落。
一時間煙塵四起。
等到眾人追上來,卻隻看到滿地的狼藉。
“野豬呢?”
眾人麵麵相覷。
隻聽見旁邊的院子裡,傳來一聲女人的淒慘叫聲。
有人攀上院牆,往裡一瞧:
“哎呀媽呀!野豬闖進屋裡,把王寡婦給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