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山裡走,興許能碰見大型獵物。
鹿、麅子、野狼、狐狸、野豬,都有可能。
老虎和熊瞎子的話,概率小,得再往山裡走一兩天。
大型獵物不同於野兔山雞,蹤跡難以尋覓,它們的警覺性極高,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為曾經在部隊中摸爬滾打、曆經磨煉的軍人,以及長期在戶外環境中生存打拚、積累了豐富經驗的探險達人,林川深知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最首要且關鍵的能力,就是耐心。
然後就是在麵對隨時可能突發的各種棘手問題時,能夠迅速而果斷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保持清晰的思維和敏銳的判斷力。
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遇到任何問題,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不至於被眼前的困難輕易擊垮,陷入絕望的深淵。
“叔!快過來!快!”周鐵栓在遠處發出急促的呼喚聲。
林川心中一凜,快速衝了過去。
大老遠的,便看見周鐵栓的麵前,露出一片灰黃色的花紋。
“豹子?!”
林川瞬間頭皮發麻,大喊一聲:“鐵栓小心!”
幾乎是本能反應,林川舉起加蘭德,手指扣上板機。
就在他剛要開槍的瞬間,卻見周鐵栓抬起了頭,臉上竟洋溢著笑意。
“叔,快來看!”周鐵栓喊道。
林川一愣,手上微微一鬆。
他小心翼翼地保持著開槍姿勢,一步一步緩緩靠近,眼睛緊緊盯著前方,不敢有絲毫懈怠。
“沒事,叔,這頭豹子死了。”周鐵栓笑著解釋道:“你看這是什麼?”
死了?林川這才緩緩放下手中的槍,這才驚覺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黏膩而冰冷。說起來,這也怪不得他,任誰陡然間遭遇這般驚險的場景,能保持鎮定已然不易,出一身冷汗又算得了什麼?沒被嚇得尿褲子,那都算是萬幸了。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快步走到周鐵栓的身旁。
隻見地上橫臥著一頭成年東北豹,體型相較於那些龐然大物而言,並不算大,僅僅與大型犬類相差無幾。
身上覆蓋著一層灰黃色的長毛,不過已經失去了光澤。
而在這頭東北豹的身旁,一隻小貓般的幼崽正衝著周鐵栓呲牙咧嘴,口中發出“哈哈”的聲響,那模樣雖顯稚嫩,卻也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野性。
真是大悲又大喜。
他蹲下身子,仔細地檢查起死去的東北豹。
是頭母豹,身體早已僵硬,甚至有些腐爛了。
也不知道是因傷而死,還是因為生了病,更可能的是,身體先開始腐爛,然後才死掉。
因為這頭小豹子還活著,說明母豹子死去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天。
周鐵栓將目光投向了那頭依舊衝著他“哈哈”呲牙的小豹子,輕聲問道:
“叔,這小豹子怎麼辦?我實在是舍不得殺死它。”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伸出手去,想要觸碰那隻小豹子,但又似乎有所忌憚,手在空中微微停頓了一下,最終也沒敢去摸它。
林川微微眯起雙眼,慢慢伸出手,精準地朝著小豹子的後脖頸抓去。
如同老鷹擒兔一般,一把將小豹子穩穩地提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