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啊。”好在任元已經免疫了。
“算了,俗話說‘人死賬消’,就不追究你阿父的責任了。”謝縣尉說著,不知第幾次話鋒一轉道:
“但還有句話叫‘父債子償’,現在莊子在你手裡,這事兒就得你來辦了。”
“這裡頭到底是啥東西啊,十六叔總得先跟我說吧?不然侄兒怕辦不好啊。”任元怯生生道。
“當初我回答你阿父的話,‘想要活得久一點,不該問的事彆問’,也一樣送給你。”謝縣尉說著把麵皮一沉,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隻聽他厲聲道:
“我再給你最後七天時間!醜話說在前頭,七天後搞不定,就給我滾出謝家莊去!”
頓一下,他走到任元身前,想要給這青年些威壓,卻發現對方站直了比自己還高。隻好仰頭冷聲道:
“彆以為我做不到!這謝家莊是我們謝家的公業,不是你一家的私產,我即是你叔叔,又是謝家在本縣的管事,完全有資格把你攆出去。”
任元好像被嚇住了,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這時魌先生舔了舔舌頭,忽然對任元笑道:“不要怕,被趕出莊子,我要你。”
“他會把你炮製成活僵屍的。”謝縣尉怕任元真信了他,便恐嚇道:“讓你變得魂魄不全,皮潰肉爛,人不人鬼不鬼,比下十八層地獄還可怕。”
“……”任元臉上怕極了,心裡頭卻有點小竊喜,終於聽到點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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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莊的內院被摧毀後,任元一直以熱喪期間,不宜動土為由,拖著沒有重建。
所以謝縣尉和魌先生沒有留宿,連夜離開了謝家莊。
“費那些事兒乾什麼?”路上,魌先生再次抗議道:“來都來了,這點活自己乾了不行嗎,非得過他那一手?”
“這麼大的事兒,當然要避嫌了,我不想朝廷追查下來,給自己和族裡惹麻煩。”謝縣尉皺眉道。
“那小子也姓謝,他乾了就不給謝家惹麻煩了?”魌先生又問道。
“要是朝廷查到他頭上,我就宣布他不是謝家人,而是殺害堂兄一家的凶手,又意圖謀害整個訪仙鄉。誰敢往我謝家頭上潑臟水?!”謝縣尉冷笑道。
“那他要是不乾呢?”魌先生追問道。
“我已經說過了。”謝縣尉幽幽道。
“哦,那就把他攆走,然後謝家莊就是你爺們的了?”魌先生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道:“我要收回我的話,咱們可不是一類人,你們比我惡心多了。”
“你少廢話!”謝積憤怒拔刀,敢對謝家人如此無禮,已有取死之道。
卻見一條戴著籮筐鬥笠的黑影,倏然閃到他麵前,伸出一隻漆黑腐爛的手,握住了那柄鋒利的環首刀,繼而一把掰成兩截。
謝積也不是白給的,一挺手中斷刀,捅在那僵屍身上,卻鐺的一聲,如中金石。
那僵屍又舉爪朝謝積的脖子抓去,謝積根本躲避不及,眼看就要喪命當場,他脖子上卻白光一閃,把活僵屍震得身子後仰,虎口都裂開了。
那是謝家長輩給謝積的護身玉符起了作用。不過擋下這一擊,玉符也碎成了兩截。
“怎麼,你要火並不成?!”謝縣尉一把將兒子拉到身後,怒視著魌先生。
他手下的官差見狀,也紛紛拔出刀來,成扇形圍上來。
“你看,又賊喊捉賊。”魌先生輕蔑地啐一口,帶著四個孩子徑直離去。
“懶得跟你為伍,七天後我自會來的!”他們的步伐看著不快,但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魌先生的嘲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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