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奉瑾深吸一口氣,追問道:“那個趙珩和宣到底是誰?他們長得如何?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人提起過呢?難道是你偷偷藏在外頭養的小白臉不成?”
“不過你可得給我保證,這事絕對不能讓彆人知道,要不然我的臉麵可就要丟儘啦!”裴奉瑾看了眼門外,壓低了聲音繼續說著。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以溫枝平日裡那潑辣凶悍的性子,就算真養了兩個男人,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溫枝:
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裴奉瑾,溫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嘟囔著說道:
“小鬼,你囉嗦了。”
說罷,溫枝輕輕地閉上眼睛準備睡了。
裴奉瑾趁著這個機會偷偷地瞪了溫枝一眼。突然間像是發現了什麼,眼睛一亮。
神秘兮兮地湊到溫枝耳邊輕聲說道:“溫枝,我方才仔細瞧了瞧,竟發現你的鼻尖好似長了一顆極小極小的痣!若不是小爺這般細心,恐怕還真難以察覺呢。你說話啊!是痣嗎?”
聽到這話,原本已經有些睡意朦朧的溫枝猛地睜開了眼睛,狠狠地刮了裴奉瑾一眼,沒好氣兒地回應道:
“是鼻屎,行了吧?”
說完,溫枝極其不耐煩地轉過身去,留給裴奉瑾一個冷漠的背影。
裴奉瑾:
“阿娘?”
溫枝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她隻是稍稍動了一下身子,並沒有做出更多的回應。
“阿娘你還在睡嗎?”耳邊再次傳來小小的聲音。
好不容易強撐著睜開一隻眼睛,溫枝眯著眼看向前方,隻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站在床邊。
“小團子,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呀?讓阿娘再睡會兒好不好。”
溫枝一邊嘟囔著,一邊伸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然後轉過身去,將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拽了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顆腦袋在外邊。
小團子見狀,不但沒有離開,反而笑嘻嘻地湊近床邊,用他那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望著溫枝,奶聲奶氣地說道:“阿娘不是說今天辰時要教我識字嗎?可是現在都已經巳時啦!”
“什麼?”聽到這話,溫枝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她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團子問道:“已經巳時了?”
意識到自己居然睡過頭了,溫枝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和鞋襪。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哎喲喂,這下可糟糕了,怎麼能睡過頭呢!立夏,冬至,你們兩個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立夏和冬至匆匆趕來的腳步聲。兩人一進門,便看到溫枝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
冬至趕忙走上前去,拉住小團子的手說道:“小郎君,咱們先去書房等著七少夫人吧。”
說完,便領著小團子轉身離開。
待到冬至與小團子漸行漸遠之後,立夏這才喜笑顏開地將溫枝扶到銅鏡前,開口說道:“七少夫人,今早是張婆子特意吩咐婢子們,萬萬不可前來叨擾您歇息呢,還念叨著說是您昨晚受累啦。”
聽聞此言,溫枝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稍作停頓,緊接著疑惑道:“且慢,這究竟所為何意呀?”
見溫枝這番神情,立夏滿臉狐疑地回應道:“今兒個早上,七郎君吧方帕交予那張婆子手中的,難不成……昨夜您們並未圓房?”
溫枝有些繃不住,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難以抑製住內心的尷尬。腦海之中似乎的確存有那麼一絲模糊的記憶,確有裴奉瑾晨起時,劃破指尖將鮮血塗抹於手帕之上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