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隻見她彈了彈指尖,指縫頓時有淡淡的藥霧散開——
她的乳母冬姑,並不生來就是奴婢,祖上乃醫毒世家,後來家逢變故,是薛連城母親燕麗娘在危難之際救了她,為了報恩,冬姑才留下來給燕麗娘做了婢女,也正是這份救命之恩,讓冬姑後來拚死也要護著幼主。
在鄉下這些年,冬姑不止教薛連城讀書認字、禮儀教養,還把一身祖傳的醫毒絕學都教給了薛連城。
說句不誇張的,薛連城就是泡在藥材和毒物中長大的。
那兩個憨貨一進院子,她就聽見了。
看到飛進來的毒蟲,她頓時明白兩個貨想乾嘛。
兩個貨怎麼也想不到,這些毒蟲對薛連城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蟲子就是被薛連城用藥霧驅回去咬薛知秋的。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該!
初戰告捷,這一夜,薛連城睡得很好。
翌日晚上,劉嬤嬤果然依著薛連城的話,在晚膳時,告訴薛懷安:
“二小姐又努力又聰明,已經學得有模有樣,足夠應付明日去國公府了。”
如此,拜訪國公府,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第三天一早,宋晚漪就命人送來一身新衣。
衣料講究,樣式時興,胭脂色也很襯薛連城的年紀。
處處沒得挑剔。
這不是宋晚漪的風格。
而且她的兩個女兒才遭了大罪,她也不可能有心情繼續裝好繼母。
事出反常必有妖。
薛連城拿起衣服,細細檢查了一番,竟然什麼問題都沒有。
“轉性了?真想當個好繼母了?”
薛連城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
宋晚漪?怎麼可能!
沒猜錯的話,她恨不得捏死自己!
一定有詐。
驀的,看到托盤一旁還有個香囊。
天青色的如意紋,與衣服顏色相得益彰不說,料子竟然還是蜀錦的!
要知道,蜀錦產量極低,每年除了進貢宮中,流在外的十分有限,因此非常受貴族女眷追捧,若能得蜀錦,哪怕是做件褙子、做雙鞋,都是極有麵兒的。
宋晚漪,竟然送了個蜀錦香囊給她?
薛連城怎麼不信呢!
拿起來一聞,頓時明白了。
“原來坑在這裡啊……為了害我,連蜀錦都用上了,宋晚漪,你也算是下了本錢。”
薛連城沒有聲張,不動聲色梳洗穿戴好,到膳堂用早膳。
很快,便看到家裡所有姐妹。
薛知秋穿了一件純色廣袖銀鼠褂,袖口很大,想來是為了遮蓋手背的傷,脖子也係了同色銀鼠毛領。
倒是看不出一點狼狽了,光是站在那裡,就很出挑,難怪宋晚漪指望她攀高枝。
薛寶珠跟在其後,雖然也算中上之姿,但光彩到底被壓了。
兩人看薛連城的眼神,都帶著怨毒,仿佛能剜出一個洞來。
薛連城渾似沒看見,軟軟糯糯福身,“夫人早,多謝您準備的衣裳,很合身。”
確實很合身,襯得她麵如芙蓉姿若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