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珠不屑地白她一眼。
“你也知道是我娘送的啊?我娘的就是我的,我不想送了,你有意見?”
薛連城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癟著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委屈不已!
薛寶珠則是揚起嘴角,少女的臉上,帶著幾分不符年齡的猙獰,萬分醜陋!
一旁綠珠瞧在眼裡,不免兔死狐悲,對薛連城生出幾分憐憫,同時,也對兩姐妹愈發痛惡!
薛連城沒回來的時候,她們也是這麼欺負自己的。
薛連城啊薛連城,你就不該回來,這薛府,吃人不吐骨頭啊。
薛寶珠這廂正得意著呢,薛知秋淡淡道,“你年紀小,壓不住這香囊的顏色,跟我的衣裳倒是很配,我今兒正好忘記戴香囊了,給我吧。”
薛寶珠一怔,想嘟囔又不敢,不情不願地將香囊遞給了薛知秋。
薛連城更想笑了,宋晚漪的兩個女兒,不團結啊。
這對她很有利……
馬車約莫走了小半個時辰,鎮國公府就到了。
眾女下車,隻見高聳的門樓氣派萬千,不由都心生敬畏。
宋晚漪平時交往的,都是與薛懷安平級或者下級的官眷,還是第一次拜見這麼高的門楣,也局促得緊。
都沒注意到她精心給薛連城準備的香囊,掛到了寶貝女兒身上……
門房詢問一番後,將眾人引到上房會客廳。
又等了一會,鎮國公夫人周氏才姍姍來遲。
但見周夫人白皙的鵝蛋臉,眉目如畫。
著一身栗棕色貂氅,頭頂赤金鑲翡翠鳳冠步搖,端的是蓮步生輝。
高貴之餘,美顏不可方物,一出現就將所有人的光彩都奪走。
薛家女孩子們都看呆了,還是薛連城率先行了禮,才回過神都跟著福身。
周夫人落座,對薛連城溫和笑道,“我娘家與你外祖家是世交,無需客氣。”
周夫人與薛連城母親是手帕交不假,但燕家落沒,早沒人了。
這隻是客套話。
宋晚漪卻很想抓住機會,自以為得體地搭腔道,“夫人說的是,以後都是親家,還是常來常往親切些。”
周夫人笑容未減,臉色卻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氣氛頓時有些凝固。
薛連城早已察覺到周夫人這趟請她們來,絕不隻是相看未來媳婦那麼簡單,眼觀鼻鼻觀心,在旁作壁上觀。
果然,周夫人心不在焉地敷衍宋晚漪幾句後,便對薛連城道,“你母親在時,留了幾件信物在我這裡,如今你大了,自當物歸原主,你且隨我去取來。”
眼看薛連城隨周夫人去了後堂,以為婆媳倆要說體己話,宋晚漪母女嫉妒得心口疼。
想到她腰間還有自己特製的香囊,才稍稍平衡些。
賤丫頭,且讓你風光片刻,這會兒有多風光,等會兒就有多討嫌!
她們不知道的是,到了後堂,周夫人卻是連那點假笑都不裝了。
揚下巴對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便把一個托盤送到薛連城麵前。
盤裡哪有什麼信物,隻有一張銀票,麵值五千兩。
薛連城立即就懂了,大張旗鼓請她來,是想退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