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這些年過得如履薄冰。
眼看綠珠快要及笄,宮姨娘怕宋晚漪隨便找個人就把她嫁了,窮苦都不怕,萬一遇到磋磨女人的男人,一輩子也就完了!
正不知如何破局,沒想到天上掉下個薛連城。
娘倆冷眼旁觀,自打她回來,表麵上是宋晚漪處處壓著她,但她從來沒吃過虧,反倒是宋晚漪接連吃癟。
可見薛連城絕不是表麵這樣單純無辜。
城府深著呢!
待嫁入鎮國公府,還愁不飛上枝頭變鳳凰?
到時候,隻要肯拉綠珠一把,幫綠珠尋個好親事,就能改變她們娘倆的命運。
現在難得她式微,給她恩惠,她定會承情。
所以宮姨娘才會冒著被宋晚漪打壓報複的風險,在薛懷安麵前為她說話。
“喝茶容易黃牙,我也不讓綠珠喝茶,你們小姑娘家家的,把容貌保養好,才能得到夫君的寵愛。”宮姨娘儘情地釋放著善意,“不過光喝白開水也沒味兒,我那裡還有幾瓶新得的玫瑰露,等會送兩瓶給你,兌上兩滴,白水就有味兒了,還能美容養顏。”
薛連城何等聰明,半盞茶功夫,就明白這娘倆的意圖了。
她沒有明確表態,畢竟還不了解娘倆為人,但也沒把話說死。
宮姨娘也知道聰明人的結盟,都是很謹慎的,既然她有求於人,該當付出在先。
是以她點到即止,茶一涼,就帶綠珠告辭了。
不多久,薛連城便收到梨院(宮姨娘和綠珠的住所)送來的玫瑰露。
她沒有拒絕,算是收下了對方的誠意。
宮姨娘看到希望,當夜,又用手段把薛懷安從胡同勾回了自己屋裡。
薛懷安一進門,就看到裝扮齊全的宮姨娘,不由眼前一亮。
自打跟了自己,她便作良婦打扮,與從前的生活完全切割了,今兒一裝扮,竟還有當年梨園初見的感覺。
薛懷安性致大起,一手攬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一手捏她胸前軟肉,氣籲籲道,“你早些打扮成這樣,我還去什麼胡同啊。”
宮姨娘是唱青衣的,練的就是個眼波流轉,隻見她媚眼如絲,嗔道,“老了,比不上外頭的小妖精了。”
薛懷安將她壓在床沿,“外頭的小妖精哪有你的味道!”
一番顛鸞倒鳳後,宮姨娘開始吹枕邊風。
“我今兒和綠珠去連城小姐院兒裡坐了坐,這孩子真是個不忘本的,說使不慣傭人,院裡就一個劉嬤嬤,還憐貧惜老的不讓嬤嬤乾活。”
薛懷安便皺了眉頭,他這女兒,是要去鎮國公府做當家主母的,竟然連呼奴使婢都不會,那怎麼行!
宮姨娘看他變了臉色,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又連打兩個噴嚏。
薛懷安將她摟進懷中,問,“怎麼病了?”
宮姨娘裝作不經意,“沒事,沒事,許是在連城小姐那兒凍的。她屋裡就一盆炭,實在冷得慌,我和綠珠都凍得縮脖子,她竟然也不覺得冷。鄉下長大的孩子,跟城裡嬌生慣養的就是不一樣。”
光沒撥丫鬟一件事,還可以說是疏忽,連炭都不給足,薛懷安哪裡還能不知道是宋晚漪在刻意克扣。
怒得一拍床板,“宋氏當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