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漪也沒臉再待下去,摟著薛知秋,母女倆過街老鼠似的鑽過人群,往外走去。
侍女雖然見多識廣,也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勁爆的畫麵,咽口口水,出於責任,喊道,“第七排也中了,您二位不領賞了嗎?”
宋晚漪咬咬牙,到底舍不得縣主開出的那些賞賜,“勞煩姑姑將獎品送到禮部侍郎薛懷安薛府。”
侍女不由暗自腹誹,這得是多缺這點便宜啊,女兒都出醜這樣了,但凡要點臉,都恨不得不要被人認出來,這女人倒好,為了一點獎品,竟然自報家門。
其他人也和侍女一般想法,紛紛交頭接耳。
“這薛侍郎怎麼管束後宅的,女眷怎麼這般行止無方?”
“就是個硬考出來的新官而已,家風沒有底蘊也屬正常。”
“你們沒見娘倆的裝扮嗎?嘖嘖嘖,一股子風塵味,這薛夫人該不是小妾上位吧?”
“……”
暖閣。
“不像話!”長安縣主歎氣道,“我得下去招待招待了,這些女人,聚在一起就要生事端。”
男人起身恭送,“我就不下去了。”
長安縣主很是理解,畢竟下麵都是女眷,他一個正值婚齡的男子下去不合適。
縣主前腳剛走,鉤吻便回來了。
“薛二小姐被丟在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上,屬下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小跑著往山莊趕來。衣服掛爛了,鞋子也磨爛了。”
這個結果男人不意外。
在門口遇到她繼母繼姐時,他就猜到她被撂下了。
隻是沒料到……她竟然沒有放棄,小跑著趕來?
她不知道碧水山莊在郊外幾十裡地嗎?
為了出風頭,衣服鞋子跑爛也在所不惜,這個女人瘋了。
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為了野心,這麼不擇手段不要麵子的女人。
鉤吻接著道,“薛二小姐的警惕性很高,一開始不肯上車,屬下告訴她,屬下正好是碧水山莊的采買小廝,還出示了令牌,她才小心翼翼地上了。”
男人會心一笑。
狡猾、謹慎。
就說她是頭狐狸吧。
“人現在哪裡?”
先帶她去換身衣裳要緊。
幾日前,鉤吻就打聽到她要來梅花宴,這也是他會應長安縣主邀約的原因。
來之前,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他讓人給她趕了好幾身衣裳。
之前每次見到她,她都穿得素,雖然素著也好看,但豆蔻年華的女孩子,還是鮮豔些更有朝氣。
做的時候,倒也沒想著真拿給她,隻是覺得那些顏色款式都很適合她。
沒想到現在真能派上用場,他有種竊喜的感覺。
想象著把衣服拿給臟兮兮可憐巴巴的小丫頭片子時,她一定很驚訝,很開心。
他的嘴角,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薛小姐在一裡地外就下馬車了,說要自己走過來。”鉤吻一臉不解地繼續彙報道,“屬下怎麼勸,她都不肯乘馬車跟我一起進來。”
男人微怔,立即就懂了她的心思。
也明白她是不可能要他的衣服了。
但他的嘴角,翹得更高了。
這頭小狐狸,真的太聰明了!
他都有點同情她那繼母繼姐了,剛剛才出了大醜,等會還要被她拉出來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