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連城跑了?
不可能!
既然要跑,當初何必回來?
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定是這毒婦用計謀害了!
宮姨娘一麵惋惜薛連城竟這麼快就折在宋晚漪手裡,一麵被恐慌包圍——
這個毒婦,治倒了薛連城,下一步不會放過她們娘倆的,定會用綠珠的親事拿捏折磨她們。
果不其然,宋晚漪陰笑著接著道,“綠珠這丫頭,雖是個抱來的,怎麼說也養了這麼多年,跟我親生的也差不多,是時候好好給她挑挑婆家了。”
宮姨娘渾身一凜,強裝著笑臉,幾乎顫抖著聲音,向薛懷安哀求道:
“老爺,綠珠才十四歲,我還想讓她多陪我幾年呢,親事沒必要這麼早就談吧?”
薛懷安就是薛懷安,從來沒有讓任何一個女人不失望過,滿臉無所謂道:
“到歲數就該趁早嫁!一個妾室的養女,又不會有什麼高門闊第看得上,再放老了沒人要了,難不成讓我養一輩子?”
宮姨娘如墜冰窟。
綠珠更是嚇得捏緊了她的衣袖,眼睛裡蓄滿了淚水,若不是極力忍著,就要滾下來了。
宋晚漪的嘴角,則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薛連城也好,這娘倆也好,跟府裡的草又有什麼區彆呢?
這頓晚膳,薛懷安高興,宋晚漪母女得意,宮姨娘母女如坐針氈,其餘人戰戰兢兢。
氣氛詭異得讓人窒息。
就在眾人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門房突然來報,“老爺,夫人,縣主府來人了!”
薛懷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何事?還不快請進來!”
宋晚漪想著,一定是送薛知秋的賞賜來的。
至於梅花宴上發生的事,她也不擔心露餡——
越是門第高的人家,傭人嘴巴越是緊,絕不可能當著人家父親的麵兒提女兒出醜的事。
人進來的時候,眾人卻都愣住了。
一個三十來歲的精乾侍女,帶著薛連城一起回來了!
宋晚漪強作鎮定,“你、你怎麼回來了?”
薛懷安不明所以,以為薛連城是被她們抓回來的,揚手就想扇她:
“小賤人,你還敢回來!”
侍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蒙了,本能地擋到薛連城身前,厲聲嗬斥道,“薛侍郎這是作甚,住手!”
薛懷安最是趨炎附勢,哪敢對縣主府的人動手,嚇得連忙縮回手,解釋道,“見笑了,您還不知道,我這小女,冥頑不化,跟她母親出門,不安分守己跑了,在外麵浪了一天,這大天黑才回來,也不知乾了什麼丟人事。我得好生教訓教訓她才行!”
侍女莫名其妙,“跑了?她在碧水山莊陪了縣主大半天,誰說她跑了?”
一屋人又一次驚了。
“她在碧水山莊呆了大半天?”薛懷安疑惑地看向宋晚漪,“你不是說她半路借口打水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