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將聲音壓得極低，趴在姬衡的耳邊說道。
“陛下心情可不怎麼樣，看起來很生氣，殿下，您可千萬彆說是我告訴您的啊。”
“自然，自然。”
姬衡聽罷，心中更加打鼓。
一路跟著老太監到了皇宮，他也沒想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宣，六皇子覲見！”
隨著另外一名太監的公鴨嗓，珠簾被侍女緩緩拉開。
“姬衡拜見父皇！”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頭磕在地上，姬衡瞬間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他發現，不光是自己，連其餘的幾個皇子們也都齊聚殿中。
陛下正安坐殿內，卻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
“老六，近來可好？”
率先開口說話的，是四皇子姬元。
姬衡抬起頭，不由詫異。
自己向皇上問安，還沒等父皇開口，他卻先說話了。
讓姬衡更加疑惑的是，永安帝頭都沒抬的說道：“小六，你四哥問你話呢。”
姬衡隻能點頭：“回父皇和四哥的話，我最近挺好的。”
“我看你何止是好，簡直是好的很啊！”
姬元突然收起笑容。
“老六，聽說你私會了步軍統領秦正文？”
姬衡一聽，當即明白了。
原來這幾個皇子是因為此事，朝著自己向皇帝發難來了。
不過他也瞬間放鬆了下來。
姬衡敢見秦正文，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不急不緩的抬起頭，笑著說道：“沒錯，我是去見了秦正文統領。”
“大膽！”
三皇子姬玉眼睛一瞪。
“老六，你不知道皇子私通將軍是謀反重罪嗎！”
大皇子姬成也附和道：“老六，你整天吊兒郎當的，但父皇一直對你不薄，何至於此啊。”
姬元更是指著姬衡叫道：“是不是你不滿父皇，準備造反啊！”
姬玉點點頭：“四弟說的沒錯，咱們老六肯定是想著父皇罰過他的幾次俸銀，又禁止他與那李采薇接觸，心懷不滿，這才私通了將軍準備逼宮，甚至造反！”
“幾位，不至於這麼大動肝火。”
姬成擺擺手，示意幾人安靜。
“老六雖然整天什麼都不乾，但我相信，他對父皇還是一片忠心的，不至於謀反，說不定他隻是鬼迷心竅，動了些許心思而已，但我敢拿身家性命保證，咱們老六絕不會真做出那種悖逆之事來。”
一直翻看奏章的永安帝這才抬起頭來，看了老大姬元一眼。
隨即，他深深的望著幾位皇子，最終將目光定在了姬衡的身上。
“小六，你有什麼話說。”
姬衡胸有成竹，早就想好了對策。
他站的筆直，看向幾個皇子：“諸位皇兄，我想問，你們知道秦正文統領所管轄的軍營在哪？又是否知道他那軍營中都是何許人也？他們可都是剛從前線灑過血的，此等國家大事，我想諸位皇兄不會不知道吧。”
一句話，讓滿殿的喧嘩頓時停住。
沒錯，他們的確沒人知道。
彆說是秦正文的軍營所在了，就是他們恐怕都好幾年沒見過真正的甲士。
在場除了姬衡之外，沒一個人不是把心思全都放在爭奪皇位和吃喝玩樂上。
哪有人管大夏和那些將士們的死活啊！
就連永安帝也不禁沉默了。
因為哪怕他自己也沒做到事無巨細，並不知道秦正文兵營中的那些事。
姬衡這才開口：“好，那我就告訴諸位皇兄。”
“秦正文將軍所在的軍營，其實根本沒有幾個健全的兵士。”
“那裡住著的，全都是老弱病殘。”
“不是缺胳膊斷腿，就是臥床不起的。”
“連幾十個能站起來的都沒有！”
“試問，誰造反會私通這樣的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