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白火……能擋住嗎?
林望心中警鈴大作,正在飛快思索解決方案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苗條高挑身影,張開雙手橫到自己麵前。
噗!
鮮血飛灑空中,姑娘應聲仰倒。
林望顧不上管前治安官,跑前兩步扶住田桃子。
郭耀則趁著這個機會,低笑一聲,從兩人身邊閃過,飛快跑進了水房。
“乾,姑奶奶縱橫治安局這麼久,削挺那麼多犯人,卻被個垃圾叛徒打傷了……真t丟人啊。”
田桃子原本小麥色的臉,此時變得蒼白,她痛苦地痙攣了一下,用力握住林望的手,張了張嘴,使儘力氣說出一句話:
“奶奶的,真想削他……”
……還能這麼精神,看來死不了。
林望嘴角一抖,懸著的心暫時放下了。
但他轉而看了一眼治安官姑娘的腰間,那處巨大的傷口。
那傷口被血箭刺了個對穿,看著觸目驚心,透過傷口甚至能看到內臟。
這傷口太大了,得想辦法幫她止血。
林望皺了皺眉。
他隱約記得,之前在巨樹空間得到的那一大堆知識裡,有某種應對傷口的辦法。
正在思索時,他突然看到,田桃子抬起手,哆嗦著指了指自己某個口袋。
“急……急救包在這裡。”
林望依言拉開她的口袋,從裡麵摸出一個小包。
看到小包的一瞬間,他愣了一下:“這是急救包?怎麼長這樣?”
他麵前是個黃麻紙小包,草繩紮口,上麵用紅黑墨水寫著古怪經文,乍一看還以為從廟裡請出顆舍利。
“這就是急救包……嘶好疼。”田桃子呻吟一聲,“打開。”
林望見狀,也顧不上好奇這急救包畫風不對,抬手解開繩子,看到包裹裡的東西,他腦子又懵了一下。
包裹裡,有一小撮灰和一張符。
“這……這咋用?”
“灰倒在傷口上,符撕……嘶……撕開。”
這古怪世界畫風一向不正常,而自己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所以林望不再糾結,把包裡的灰倒到姑娘傷口上。
然後,在一陣驚天動地、幾乎把林望震聾的慘叫聲中,他撕開了那張符。
奇特的事情發生了。
當林望撕開那張符的一瞬間,一陣輕微的低吟念誦聲憑空響起,聲音中隱隱還夾雜著一個女子輕微的歎息。
而隨著這兩種聲音出現,那張符在空中化成一片光塵,又落到香灰所在之處,下一秒,那些香灰蠕動起來。
香灰蠕行到傷口處,彼此凝結、交織、纏繞,像菌絲一樣相互牽引拉扯,像手術針線一般把傷口編織在一起,之後融化到血肉裡。
僅僅十幾秒的時間,田桃子的傷口就被縫到了一起,外表看過去,隻剩下一個縫紉後留下的醜陋疤痕。
但現在隻是傷口縫好了,並不代表治安官姑娘恢複了行動力。
她仍然臉色蒼白,神色痛苦長出一口氣:“哎……死不了,但也沒辦法削人啦。”
林望說:“你在這兒歇著,我去抓他。”
“你打不過他的……”田桃子下意識想要阻止林望,轉念一想,“啊……忘了,你是個北地人……”
“北地人討厭失敗,北地人永不後退……”她念了兩句北地人的諺語,低聲道,“我超喜歡北地人這種性子的。”
她哆嗦著摸出最後一枚手雷,塞林望手裡:“兄弟,你萬一打不過他,彆逞強,到時候用這個,就算是替我削他!”
下一秒,她看到,林望微笑但鄭重地接過手雷,隨意塞進口袋,又揉了揉她的頭發。
她看到,林望站起了身子,高大的身軀擋住水房方向傳來的微光,但又把他的身形勾勒出一圈光的輪廓。
她聽到,北地人在昏暗中,語氣沉穩又充滿自信地說道。
“我當然打得過他。”
下一秒,田桃子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