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泓沉默良久，目光閃爍道：“我會依約行事，不再插手礦區之事。”
張凡微微點頭，嘴裡吐出簡短兩個字：“很好。”
齊天泓背靠沙發，神色間仍留有幾分驚魂未定。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注視著麵前的張凡，語氣放得很低：“大哥，其實我也不是想跟你為難。”
“都是被逼的。”
張凡並未答話，隻是用手指輕叩桌麵，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包廂角落裡，空氣沉悶得仿佛能聽見心跳聲。
齊天泓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緩緩道：“有人暗中給我下命令，要我搞亂你的礦區。若我不做，就會有人對付我……至於是誰，礙於道上的規矩，我不能明說。”
他說到這裡，聲音已漸漸低沉，很明顯，這是他心中最大的忌憚。
張凡瞥了他一眼，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卻很淡。
“不用你說，我知道是誰。”
齊天泓眉心一跳，一種奇異的陰涼從頭頂淌到腳底。
他原本還擔心對方可能毫無線索，如今見張凡如此從容，才知是自己小看了這位新任“大哥”。
他低聲道：“看大哥如此自信，想必早就查到了。那對我來說……也是好事。”
說罷，他神情複雜地望向張凡，仿佛在暗自慶幸自己做出依附的選擇。
張凡抬眼看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帶著一抹冷峻的笑。
“你突然想通，這很好。畢竟以後，我不希望再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
齊天泓被那股無形壓力所籠罩，深感自身猶如懸崖邊的稻草人，好險才沒在風雨中被吹得粉碎。
他抬腕看了看表，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似的。
緩了緩才說道：“大哥，有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那個人的後麵，站著省城的大佬。”
他說到省城的時候，語調壓得極低，仿佛忌諱到骨子裡。
包廂裡那幾個小弟聽到“省城的大佬”時，也是神色驟變，生怕有人聽見似的，紛紛收斂呼吸。
齊天泓繼續說：“那位……是省城的三號人物。”
“前幾天來過安城，辦完事後就回去了。”
“但我得到消息，他很快會再來。”
他眼中閃過一抹擔憂，望向張凡的神色多了幾分誠懇。
“你要小心些，畢竟對方身份不簡單。”
張凡神情不改，語氣猶如看待一場微不足道的風波：“不過區區小事而已。”
這句話出口，齊天泓徹底愣住，他瞧見張凡平靜的眼神裡，似有一股凜然之勢。
他猛地想起那天在礦區發生的慘烈衝突，以及張凡隻用寥寥數招便令所有人俯首的狠辣手段，頓時覺得這樣的話倒也並非誇大其詞。
“隻要大哥您有數，齊某必鞍前馬後！”齊天泓說得斬釘截鐵。
張凡微微頷首，願意給對方一點台階，讓他心裡清楚誰是主宰者。
旋即，他抬起頭來看向外麵夜色。
“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彆過。”
齊天泓當即站起身，身體微微前傾，語氣恭敬：“我送大哥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