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闕冷言冷語道:“與公子無關。”
“你的東西……不想要了?”
“……”
有把柄在他手上,沈玉闕爭不過他,又想到自己回到沙城勢必要和伯父堂兄撕破臉麵,這些秘密便也不是秘密了。
她索性實話實說,將父母死後被堂兄吃絕戶的事情說了,又講到自己逃到畫舫碰見了他。
沈玉闕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十分中肯的說了一句:“給謝公子添麻煩了。”
謝昀似乎很震驚,問了一句彆的:“你爹娘,沈大善人過世了?”
沈玉闕心情低落的看他:“謝公子沒聽說嗎?”
“我近來外出采貨不在蘇州。”
“你親自采辦?”沈玉闕疑惑自語:“不是說謝家財神爺遊手好閒不思經營嗎,怎麼還親自去采辦貨物……”
謝昀挑眉,哭笑不得的看她:“沒想到你人在深閨知道的還不少。”
“我也是聽說……”
言罷又轉頭看他,對上那雙輕佻的眸子,她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
索性坦然說道:“昨夜,也是我連累你了……”
“是啊,你可把本公子害慘了。”謝昀重重歎了口氣,揉了揉脖子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追殺,險些命喪火場。唉,我要是死了,蘇州的十裡風月場可怎麼辦啊!”
聽到這話,沈玉闕愈發覺得過意不去,她不喜歡給彆人添麻煩,更不喜歡欠人情。
原以為之前和謝昀的際遇能互相抵過,沒想到經過昨晚的事,她又欠下了新的‘債’。
若還像之前那樣想拿銀錢來抵,沒的在打財神爺的臉,說不定還會讓他覺得自己在侮辱他。
算了,看看將來有沒有彆的法子彌補吧。
官道之路並不平坦,馬車晃晃悠悠的走著,前頭領路的是董家父子,離的不遠不近,謝昀還能聽到他們父子的交談。
他突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董……董刺史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父親與董叔叔是結拜兄弟。”
“難怪……”謝昀哼了一聲:“若是結了兒女親家便是親上加親。”
“謝公子彆誤會,我們兩家沒有姻親。”
“你和那個什麼……”謝昀看著前麵那個騎在馬上的身影,又不禁擰眉。
“董乘風!”
沈玉闕覺得他老把彆人名字忘記這件事實在太沒禮貌。
“我和董家二哥也沒有結親。”
“不可能吧,”謝財神打趣:“你們兩家關係這麼好,父輩能不給你們定娃娃親?”
“我爹娘不會在婚姻大事上勉強我,他們說讓我長大後自己做主!”
謝昀短促一笑看她一眼,又收緊韁繩正視前方,唇角微勾,瞧著似乎心情不錯。
沈玉闕搞不懂他明明和自己萍水相逢,為何要跟自己打聽這麼多事,那是不是代表自己也能問他一些問題。
“謝公子。”她鼓起勇氣開口:“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已及冠,二十有五,家中未娶,也未與彆人定過娃娃親,更沒什麼大姐姐二妹妹。”
沈玉闕好奇的攀上馬車的車窗,認真看他:“之前,江南各縣曾有傳說,說你十六歲時單槍匹馬從西北蠻夷手上救下一整個商隊,你是怎樣做到的?”
謝昀訝然看她,似乎沒想到她竟然連這種事都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