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出手,我還當你有幾分骨氣,”蘇乞年開口了,語氣冰冷,“但你當了市井紅樓的窯姐兒,還要我給你立牌坊,本來讀書人不該言重,聖賢說與人為善,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狗一樣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當初命人於山腳截道,要召見於我,古家勢大,你出身不凡,這是你的命,你沒有說錯,我蘇乞年而今不過一緩刑死囚,但你恐怕也沒有聽過市井老巷裡流傳多年的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豎子!”
高台上,一名金鎖峰執事出聲斥道,真氣勃發,不加掩飾,傳遍了整座演武場。
“是非黑白,善惡公道自在人心。”蘇乞年看向高台上,淡淡道,“這位執事師叔,若有指點,還等年祭大比之後,不要壞了規矩。”
這一刻,就是很多執事和護法都有些愣神,暗歎一聲,此子性子剛烈,而剛過易折,未免太過膽大包天。
“你好大的膽子!這是清字輩該有的語氣,遑論你一個緩刑死囚,不入我武當門牆,師叔兩個字,是你有資格喊的,古師侄沒有說錯,你已經被傳承迷失了本心,連一點長幼尊卑都不知道,出口汙言穢語,攪亂我武當清靜!”
來自金鎖峰的執事道人斥道:“古師侄,你現在就出手,將此子拿下,我要上稟天柱峰,請求掌門收回成命,另擇良人!”
“是!師叔!”
一元台上,古月河暴喝,他一步邁出,咚的一聲,腳落如鼓震,一股雄渾的氣血就噴薄而出,化作一道氣血狼煙,猛地衝起數丈高。
他是心火如焚,被蘇乞年真正激怒了,甚至眸子迸寒光,心中有抑製不住的殺機衍生。
“蘇乞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師兄,今日就將你鎮壓於此,你不聽勸告,一意孤行,身為師兄,現在就來打醒你!我武當《龜蛇功》第八層,有一式拳法,名為五色熔爐!太極輪轉,五行輪回,今日就用此爐將你鎮壓,讓你真正知道,什麼才是天高地厚!”
轟!
刹那間,古月河出手了,他壓抑許久,甫一出手就動若雷霆。
長江大河一般澎湃的氣血洶湧而出,皮筋骨髓齊鳴,在其背後,方圓數丈的空氣劇烈扭曲,而後,一匹通體火紅、凝若實質的天馬就跨越遙遠的時空降臨下來。
明黃眸子如兩輪太陽,迸射出奪目的氣血光芒,天馬踏步,為天界眾神拉輦的坐騎,其神駿,遠非是凡間汗血寶馬可比,氣力之強,更是幾匹汗血寶馬合力,也遠遠不及。
“天馬成形!《龜蛇功》八層圓滿!”
一元台四方,很多六院弟子驚呼,難掩眼中的豔羨與感歎,《龜蛇功》第七層圓滿之後,再想晉升超脫,更是難上加難,否則整個外院一千餘弟子,也不會隻有寥寥十餘人才有所成就,都是諸峰諸脈竭力爭奪的對象。
相比而言,哪怕如魏清湖等已經貫通了數條十二正經的築基弟子,也遠遠不及,不被看重。
嗡!
天馬降世,古月河雙手環抱虛空,一口五色熔爐轉動,五色神華流淌,就出現在蘇乞年頭頂上空。
能有一丈來高的五色熔爐,通體晶瑩如寶玉,三足兩耳,於虛空中沉浮,屬於龜蛇拳的拳境彌漫整座一元台,哪怕是一些監管的執事,也感到有些壓抑,這龜蛇拳第八式的拳境,著實太過恢宏,就是尋常三流武學,也根本比不上。
呼!
下一刻,爐蓋掀開,瀑布一般的雄渾氣血如烈火般垂落下來,而後爐身倒轉,爐口朝下,朝著蘇乞年鎮落。
立身於一元台上,蘇乞年負手而立,他眸子平靜,波瀾不驚,任由拳境加身,五色熔爐落下,轟隆一聲將他籠罩封鎮。
古月河看蘇乞年的眸子,兩人視線相交,都未離開過對方身上,看蘇乞年動也不動,眼睜睜地被自己五色熔爐鎮壓,古月河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再看清羽與胖子兩人,雖然目光凝重,卻全無半點憂色。
被鎮壓了?
一元台四方,不少六院弟子愣神,僅在瞬息之後,忽然有人蹙眉,看腳下,有碎石隱隱跳動。
地震?
嗡!
這一刻,有顫鳴聲響起,以一元台為中心,方圓兩三百丈的地麵,都開始隱隱震動起來。
“不對!”
一元台上,有監管執事目光如炬,猛地一跺腳,內家真氣灌注,落到黑鐵石台上。(求月票,正版訂閱支持,氣氛醞釀足夠,不過寫得比平時費勁,足足四小時才搞定,謝雨盟和刀盟,等過了年擇時爆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