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立己身就是立神像,立道就是立神位,隻是每一個人的道不同,自然神位也就截然不同。
獅子峰。
天門閣,靜室中。
清乾道人按劍而坐,一名入室弟子靜立在一邊,等那前往青羊峰的雜役道人離開。
“果然如此,能夠指點峰上的雜役道人,說明《龜蛇功》第九層圓滿,九層《龜蛇功》了然於心,一眼就能洞穿種種窒礙。”清乾道人冷笑,“尋常七層《龜蛇功》築基,就至少需要一整天,到了八層、九層,功夫更強,心猿意馬也更桀驁,想要降服,至少也要一天以上光景,這樣,清元,你就親自走一趟,請這位蘇師弟前來一敘。”
“是!掌峰師兄!”身邊的入室弟子恭聲道,而後立即動身。
數息後,靜室中又恢複寧靜,清乾道人手指輕撫雪白劍柄,喃喃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
“捫心第五問,問禮法。”
青羊峰頂,雲開霧散,星辰滿天,蘇乞年仰望星空,朗聲道:“從心所欲,時而逾矩,捫心無愧!”
這是第五問,青羊峰頂垂落下來的瑞氣更盛,仿佛自虛空深處溢出,空氣中都開始彌漫一股淡淡的馨香。
隨著時間的流逝,尤其是夜幕降臨,臨近的七裡峰、展旗峰弟子,也漸漸察覺到青羊峰的異樣,他們遙望青羊峰,夜色下,整個青羊峰似乎籠罩著一層蒙蒙的清光,氤氳如霧,有步入二流上乘的執事道人精神力彙聚雙目,仔細分辨,竟是絲絲縷縷的祥瑞之氣。
瑞氣天成,乃是天地感應,這青羊峰夜幕降臨後卻有瑞氣垂落,到底生出了什麼變故?
青羊宮。
隨著蘇乞年捫心五問,胖子掌心的五色熔爐終於徹底由虛化實,這龜蛇拳第八式徹底領悟,第八層《龜蛇功》也終於臻至圓滿之境。
但到了此刻,胖子心中就生出一些遲疑,早年身在外院,他也不是對於築基之事一無所知,尋常第七層《龜蛇功》築基,差不多也就一天,就功德圓滿,什麼異象也沒有,就是以第八層《龜蛇功》築基,當年他也僥幸碰到過,除了築基時間更長,真氣場域籠罩十丈之地,修為氣息遠超尋常三流高手之外,也並無什麼異樣。
至於《龜蛇功》第九層,都被諸峰諸脈爭奪,收入門下,悉心教導,以期能觸及第十層的至強之境,以九層《龜蛇功》築基,這些年下來據胖子所知並不是沒有,但也沒有聽說過,有人築基,會生出如此恢宏的氣象,言出如道法,令人生出頓悟,打破過往修行的桎梏。
倏爾,他心中不可抑止地生出一個念頭,這念頭一生,他就不由自主地呼吸凝滯,目光都變得呆滯。
啪!
下一刻,後腦勺一震,胖子就眼冒金星,他剛要發火,就看到老爺子瞪他,他臉上皮肉跳動,立即露出溫和的笑容,道:“不疼,不疼。”
這位老爺子,胖子可不敢得罪,一位兵匠大師,都能作為一方頂尖宗派、世家的底蘊之一,他青羊峰雖然昔日鼎盛歲月,也不乏兵匠大師,但而今就大不如前,這位老爺子身手也高,至少胖子看不透,每次出手都躲不過去,他是越來越覺得,既然老爺子上了山,就決不能放他下山,得當老祖宗供起來。
當下,他就覥著臉湊上去,小聲道:“老爺子,你看……”
老人再瞪他一眼,胖子就啞了聲,他心中嘀咕,但再看向青羊峰頂的目光,就多出了幾分振奮和激動。
明月漸升,距離蘇乞年捫心五問,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時辰。
青羊峰山腳、山腰上,很多雜役道人都激動萬分,很多人貫通過往窒礙,更進一步,忍不住淚流滿麵。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意氣風發,於外院百舸爭流,但最終陷入桎梏,難以突破,蹉跎歲月,過而立之年,被剝奪外院弟子身份,遣入雜役房。
甚至他們當中,有九成以上都是靜字輩,而當初成功築基的,即便現在依然未曾龍虎彙聚,邁入二流之境,也都有了一峰一脈執事的身份,這就是天壤之彆。
今時今日,打破多年桎梏,不亞於再造之恩。
身子他們當中有不少人七層《龜蛇功》圓滿,就算一時間不能圓滿,也是平日裡血氣積蓄還有一些欠缺,但功夫悟透,剩下的血氣積累就是水磨的功夫,至多月餘,就能功德圓滿。
而七層《龜蛇功》圓滿,哪怕前有心猿意馬,難以衝破,也有了築基的資格。
這時,青羊山腳一隅。
兩名值守的雜役道人目光一凜,遠方山道上,隻見一名身著純白道袍,鼻梁很高,麵容俊朗的青年負劍而來。
純白道袍,那是諸峰諸脈的入室弟子!
諸峰入室弟子不少,有雜役道人不識,也有人分辨出來人的身份,就低喝一聲:“獅子峰靜穆護法門下五弟子,清元!”(求月票,起點正版訂閱,7點起來,碼完第一更。有書友覺得拖,知道大家急,但一個時代就幾個人怎麼能簡單,而且今天有大事,這個情節至關重要,每一段每句話都不是隨便寫的,很多隱藏線索到現在都沒人猜出來,真灌水十步閉著眼不思考一個半小時搞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