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有傳聞,其帶著道院十位傑出弟子,登臨真龍船,進入那浩瀚神秘的龍塚之地歸來,曾與北海鯤神國鯤鵬族帝子鯤玄對決,不落下風。
這一切種種,於武當山中諸多外院弟子,乃至諸脈入室弟子而言,都如同傳奇神話一般,因為太快了,如彗星一般崛起,從那個少年橫掃外院至今,尚不滿一年,就走到了這一步,真正足以與天下年輕人傑爭鋒。
當然,並非是所有人都抱著振奮之心,如獅子峰上,氣氛就十分凝重。
尤其是得知青羊峰上那一位歸來之後,空氣更變得粘稠,因為獅子峰當代掌峰大師兄,乾天一劍清乾,曾經龍虎榜上的第四十九把交椅,因為那一位的入榜,已經跌出了四十名外,坐上了第五十把交椅。
天門閣頂層,靜室中。
清乾道人一身純白道袍,盤膝而坐,手按雪白劍柄,劍身橫於膝上。
他豐神如玉,背影挺拔,英姿勃發,氣質如仙神,縹緲無定。
這一刻,他睜開一雙溫潤如水,卻暗藏鋒芒的眸子,目光似乎穿透了靜室,穿透了天門閣,落到了武當群山中。
“小神仙嗎?”他輕笑一聲,眼中有鋒芒乍現。
……
青羊峰山腳。
兩名值守的雜役道人一怔,既而一人轉身,身如奔馬,朝著青羊澗奔去。
“掌峰!”
剩下的一名雜役道人激動道,即便早已過而立之年,性子沉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變得結結巴巴。
拍了拍這名雜役道人的肩膀,蘇乞年抬頭看眼前挺秀青峰,終於深吸一口氣,不知何時,再次回到這裡,他有了一種歸屬感,這裡,該是他的又一處歸宿。
“掌峰,你的頭發……”
雜役道人忍不住道,眼中露出痛惜之色,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傳說中的那座四方城,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這一位到而今還能夠毫發無傷,到底要付出多少努力,淌過多少汗水,承受過怎樣的代價,才能夠得到而今的聲名。
那一條又一條傳入山中的令人震動的消息,多半都是用血與骨換來的。
半炷香後,青羊宮前。
“乞年哥哥!”
一道稚嫩的小身子淩空撲入了來人的懷中,小姑娘抬頭一看,嘴一癟,眼淚就要落下。
“乞年哥哥,你的頭發怎麼白了!”
蘇乞年遙遙頭,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而後朝前看去。
三位老人站在宮門前,眼中含著淚水,哪怕是脾性最倔強的儲老頭,此刻也忍不住抹了一把淚。
看眼前的少年,更加英姿勃發,雖然鋒芒不顯,氣質平淡,但三位老人卻能夠從其眼中看到一種無敵的信念,作為最熟悉的親人,他們知曉,這個外孫或孫子,更成長了無數倍,可以在同代中睥睨四方,少有敵手。
嘴角浮現一抹微笑,蘇乞年放下小姑娘,上前幾步,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朝著三老磕了九個響頭,道:“孫兒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起來!起來!”
儲老頭抹一把眼睛,就眉開眼笑,忙伸手將蘇乞年扶起來。
蘇乞年又看向一邊,胖子清夜抓著兩壇酒立在那裡,看上去比他離開之前更胖了一圈,不過氣息也更強了,多日不見,暗竅全通,已經成功築基開天,步入了三流之境,十二正經也已經貫通了半數。
看著蘇乞年,胖子咧嘴一笑,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拋過來一隻酒壇子,在其身邊,靜穀背著一口長刀,他背影挺拔,身有淡淡的光明氣,竟然有一種將要悟通休命刀境的趨勢。
這就不能等閒視之,若是真的悟通休命刀境,光明心初凝,就幾乎沒有了回頭路。
而除了靜穀之外,青羊宮更多出了一人,一個約莫十九歲的冷峻青年,一身黑色布袍,背著一口五尺長,異常單薄的白鐵長刀。
李清河!
當初的逍遙穀第一人,蘇乞年一眼看出來,其已經築基開天,雖然暗竅未通,也是以第八層的龜蛇功築基,根基渾厚,比胖子的修為更高幾分,隻差兩條十二正經未曾打通,便可步入餓虎跳澗的三流小成之境。
再次見到蘇乞年,這位當年的北海戍邊大將,驚濤斬浪劍之子,周身有刀道鋒芒隱現,但最終還是沉寂下去。
除此之外,清羽依然不在宮中,遵循元神世界中那一位的指點,不知道去往何處曆練,打熬劍法修為。
宮門口,老兵匠握著銅煙杆,吞雲吐霧,不時打量蘇乞年一眼,眼中透出一抹異色。
不過,在見到其身邊的十歲少年之後,老人眼前一亮,眼睛就再也沒有挪開。
李匠神察覺到老人有些灼熱的目光,心中一顫,不禁朝著蘇乞年身邊靠了靠。
這異樣逃不過蘇乞年的眼睛,他心中一動,就生出了一些猜測。(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晚上有點事,第三更更晚了大家見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