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身行走於天地之間,又百年過去,他渡過十重雷劫,元神純陽,步入絕頂之境,再添壽百載。
至此,他被譽為殺神,行走於人、妖兩域,終於引得數位妖族大帝出手。
那一戰天地翻覆,虛空生天裂,密布九天,他強勢格殺兩位妖帝,最終力竭,又拚死一位,重傷一位,方才重傷而退。
不管外界風雲動,不理世間無敵名,他回到了出生的山腳下,那裡有三座墳塚,那是他這一生最親近的三個人。
最終,他於三日之後坐化於三座墳塚前,臨死之前,他將自己葬入了少女的墓中,他焚燒元神世界,將三座墳塚永固,堪比神鐵,終於泯滅了一切意識。
……
青羊峰頂。
夕陽落九天,蘇乞年緩緩睜開雙眼,身上的滄桑氣息更重了。
真的是夢嗎?
他感到精神意誌一陣萎靡,不知不覺,他雄渾無比的精神意誌,幾乎消耗殆儘。
一生,就這樣過去了,而現世,隻過去了短短一天。
這是一種難得的體悟,於武道修行的種種,幾乎模糊殆儘,但是近兩百年的點點滴滴,卻還記憶猶新。
紅塵中行走,人世間的滄海桑田,他如同親曆。
這就是紅塵印!
蘇乞年感歎,人王不愧是人王,紅塵中得紅塵印,雖然他依然沒有領悟出這一門印法,但此前種種經曆,積累的過多的武學體悟,缺少時間消化的,都以一種此前難以想象的速度被融合,他生出諸多感悟,難以言敘。
再看祖竅神庭中,那團七色光已經縮小了一小圈。
而在神靈身的頭頂之上,那枚虛幻的龍珠在沉浮,散發蒙蒙的清光,與紅塵印所化的七色光不同,這禁忌傳承,蘇乞年還難以參悟,他嘗試以精神意誌觸摸,卻被拒之門外,顯然而今的他,還未曾達到傳承的要求。
長夜漫漫,蘇乞年難以入眠,事實上,到了他而今的境界,隻是打坐片刻,就精神飽滿,甚至就算是數年不眠,都不會有半點不適。
明月高懸,清夜上來,帶來了珍藏的老酒和燒雞。
兩個人就這樣盤坐在崖邊,沒有形骸地暢飲,兩隻燒雞連骨頭都沒有留下,牙齒上下一磨,就全部粉碎了。
最後,清夜大笑,有些踉蹌,醉醺醺地下了峰頂,走時,他長吟搖頭,看上去輕鬆寫意,不過蘇乞年卻從他道袍破碎的一角可以見到幾分淤青,顯然這幾日來,其沒有半點放鬆,修行愈發拚命。
不僅是蘇乞年,哪怕是未曾孕神立道的清夜等人,隨著時月的流逝,也愈發感應到天穹之上傳遞下來的無形壓迫。
……
華山,朝陽峰。
峰頂之上,一名身著文士青衫,蓄著短須的中年人長身而立,這裡是華山之上觀日出的最佳聖地。
“玄通長老!武當有快馬加鞭,邀我華山於十一月二十五中秋之日,前往武當山觀禮,青羊峰重立,小神仙蘇乞年繼任峰主之位。”
古玄通擺了擺手,身後稟告的朝陽峰弟子會意,默默退下。
抬頭看升起的朝陽,古玄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淡淡道:“年輕禁忌又如何?青羊峰重立,繼任一峰之主,也要看我華山答不答應!”
頓了頓,古玄通再次露出幾分嘲弄之色,冷冷道:“極元,當年你霸道不得人心,這世間江湖的規則,豈容你來打破,五百年前華山論劍,你若是塵歸塵,土歸土卻還罷了,再想死灰複燃,就要問一問當年的老人答不答應,仇恨,是足以一脈相承的!”
京城長安,淩侯爵府。
淩通端坐在主廳之中,碩大的正廳空無一人,唯有他手指敲動扶手的聲響。
“禁忌?難怪九幽第七殺石沉大海。”淩通目光微凝,又舒展開來,輕笑道,“那麼,你要自求多福,接下來的第八殺,第九殺,將是這世間最恐怖的深淵。”
紫禁城,九皇宮。
九皇子劉清鳴咬牙,一掌拍碎了座椅的扶手,他霍地起身,喝道:“該死的蘇家次子!鳴十多半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禁忌!他居然踏入了禁忌領域!”
“怎麼可能!他才修行幾年,怎麼一下踏入了禁忌層次!”劉清鳴驚駭且難以置信,猛地想到了什麼,驚道,“真龍傳承!龍塚中,他一定進過真龍墓,並得到了一門真龍傳承以及真龍隕落遺留的種種造化!不錯!一定是這樣!該死,這該是我皇族的東西!”(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本想明天三更的,明天可能要相親,大家等明天十步通知確定,如果約了,就後天三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