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走近了整個年輕的蘇家長子,就會發現,這個沉穩的青年心中,壓抑了太多太多,時寒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同輩人,能夠將自身的情緒掌控到滴水不漏的境地,哪怕在炮灰營中承受再多的嘲弄,也從來不反駁,隻會一個人默默苦修,而到了沙場之上,那種極致的殺意,便是以凶殘著稱的妖師妖兵,也膽寒心驚。
最終,這一位在炮灰營中崛起,創出血戰刀法,吸引了諸多如時營一般的大將軍的目光,而這一位也不吝傳授,血戰刀法在炮灰營中率先普及開來,本來每次征戰,傷亡極高的炮灰營,隨著血戰刀法的普及,隕落的緩刑死囚越來越少。
……
兩斷峽一側,妖師駐地。
這裡妖氣迷蒙,篝火熊熊,無數妖丁、妖兵圍坐在篝火旁,身邊白骨森森,仔細看,皆是人骨。
而在篝火上,還架烤著一具具屍首,這些妖師兵丁,滿眼都是嗜血、貪婪的味道。
有妖兵看向駐地最前方,一杆能有十丈高的帥旗,用精鐵澆鑄而成,斷發利刃都不能傷其分毫,此刻,在那帥旗頂端,懸掛著一名人族青年,旗身的倒刺刺穿了他的琵琶骨,封鎖了他的肉身和經脈,氣血沉凝,看上去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即便如此,這個人族青年的背脊也挺得筆直,不見有半點彎曲。
“該死的人族小子!”
“妖主大人不讓我等動手,說要拿此子立威,磨蝕那些人族兵士的心靈。”
“不過也不會太久,隻要那人族時營一動,就立刻殺掉此子祭旗。”
有幾名妖將占據最好的位置,篝火熊熊,甚至還有酒飲,他們彼此交談,同時露出感歎之色。
“青懸劍主不愧是青翅大鵬一族的王血後裔,雖不是親子,但天賦悟性毫不遜色。”
“不過而立之年,已臻至妖主之境,甚至成為了劍主,傳聞其修為已臻至混元境第二步,風雷兩大本源都參悟出來兩種本源玄奧,劍道鋒芒無儔,即便是妖主大人,也自歎不如。”
“不錯,若非是青懸劍主出手,潛藏於兩斷峽山腰峭壁,淩空一劍將那人族混元境的時遷重傷,或許這一戰,並不會那麼輕鬆。”
說到這裡,幾名妖將的目光也不自覺地看向不遠處的帥旗之上,臉色皆變得有些陰沉。
若非是這個人族青年察覺到劍勢鋒芒,不顧生死,傾力擋下第二劍半劍之力,那位時營大將軍,恐怕就不是重傷那麼簡單,極可能隕落當場,而這位大將軍一死,他們這一支妖師必定勢如破竹,將那時營數萬兵士將領儘數埋葬在這兩斷峽中。
此子,百死不足以贖其罪!
妖師主帳。
此刻,一身黑色甲胄的妖師之主與一名身負紫青長劍的青年相對而坐。
兩人麵前的桌上擺的不是人肉,而是一壺老酒,一碟熟牛肉,以及一碟青筍。
沒有用手,兩人手持竹箸,夾菜取酒,無比的嫻熟。
酒過三巡,妖師之主看向麵前的青年,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道:“青懸劍主前來北海邊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助我。”
背負紫青長劍的青年輕笑一聲,而後雙目微眯,道:“不瞞血鯊妖主,此番前來,是為了一樁懸案。”
“懸案?”血鯊妖主喃喃道。
“不錯。”
青懸劍主沉聲道,他雖然已至而立之年,但看上去還是青年模樣,氣質平和,看不出身上有半點鋒芒銳氣,顯然一身劍道修為,已經到了一種莫測的境地,氣息不顯,鋒芒內蘊。
這一刻,他緩緩起身,看向大帳之外,目光落到遠方那精鐵鑄就的帥旗之巔,道:“叔父青鵬王的獨子青戮,此前隨神師進入龍塚之中,最後未能生還,殘存的年輕高手們歸來,神師悉心排查,再搜集自大漢境內發掘的消息,我那堂弟若非是死在龍塚的異獸手中,就多半隕落在那位新晉崛起的年輕禁忌,斷續的休命刀傳人,武當小神仙,蘇乞年手中。”
什麼!
血鯊妖主心中一驚,倏爾想到了什麼,道:“難道帥旗上那個人族小子……”
“正是其被流放北海炮灰營的長兄,蘇乞明!”青懸劍主鄭重道。
略一沉吟,血鯊妖主就洞悉了一切,他眼前一亮,道:“難怪青懸劍主要本座放棄圍堵時營傷兵,是想引蛇出洞!”
不管當初龍塚內,是不是那位小神仙下的手,若是能夠將其引來,葬在這兩斷峽中,一個人族年輕禁忌,不亞於埋葬了一位人族頂尖元神人物。
青懸劍主不語,他看向帳外,眼中如有風雷滾動,想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十步知道欠更,因為欠更,所以本月十步一個單章求票都沒有。本月還不掉下個月繼續還,個彆書友請慎言,十步現在不輕諾,不要代替十步許不存在的諾,誤導其他書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