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宛見她依舊溫良,不卑不亢,性子還算不錯。
於是也同樣起身朝她行禮,好言道:“待我回去給堂姐開個活血化瘀的方子,吃幾日便會好。”
“那就謝謝妹妹了。”她盈盈一笑,由丫鬟攙著下樓。
待蔣盈盈走遠,清逸道人也飲乾了壺裡的最後一滴酒,砸吧著嘴意猶未儘道:“你不喜歡她?”
“沒有。隻是不熟悉,稍加防備總是沒錯的。”沈今宛嫌棄地把癱在地上的老頭扶起,將他一把扔到軟墊上,吩咐道:“照顧好道長,我有點事,不必跟著。”
她直接往窗外一躍,穩穩地落到了庭院裡,又飛身往街道上奔去。
“哎哎哎,少主!”站在窗邊的江雨連忙擺手:“那不是沈姑娘嗎?”
隻見原本倚在軟墊上閉目養神的江鱗葉騰空而起,下一秒就出現在江雨身邊,驚得江雨出了一身冷汗,而他隻是從容地問道:“哪兒?”
“那兒!”江雨顧不得被汗濕的後背,指向沈今宛的方向。
不遠處,少女一襲紫衣,在街巷裡穿梭,眼看著就要消失在巷子儘頭。
“不必跟。”江鱗葉的囑咐尚在耳邊,他人卻已快速地飛出窗外,緊跟著往沈今宛的方向追去。
沿途愈來愈冷清,沈今宛照著觀硯堂得來的消息往城郊趕去。
幾日前的折梅落水,處處透著蹊蹺。就算是前世遲鈍的她,也發現其中定有人為,隻是當日李瑾勸她,落水興許隻是意外,而那時她對李瑾情根深種,自然而然地就不再追究。
她還傻乎乎地奉溱湖為他們的定情地,如今想來,真是可笑無比,惡心至極。
沈今宛自醒來後就著手調查,前世她出嫁前的一係列意外。
定有幕後之人在操控。
她跟著線索來到城外一間破廟,門頭破爛不堪。
實在是爛地多了,就用一塊木板草草蓋住,瞧成色似乎是近期剛安置的。
“吱嘎”
她推開門,屋外的光散進廟堂裡,密密麻麻的全是被揚起的灰塵和隨處可見的蛛網。
她捂住口鼻走近,佛像邊的火堆是剛熄滅的,說明人沒走遠,於是又往屋外追去。
聽見腳步聲走遠,佛像後躲著的男人才走出來。
一道長而深的疤痕,猙獰的盤在他臉頰上,狡猾而奸詐地冷笑道:“哼,小娘們和老子鬥,還嫩了點。”
話音還未落,一陣風自後背襲來,他的手迅速被人反扣住,隻傳來一道陰森森的女聲:“哦?是嗎?”
沈今宛一腳踹在對方的膝蓋上,他雙腿不自覺地向下跪去。
再用麻繩緊緊將他的雙手雙腳捆在一起,緊緊地打了個結。
破舊古老的廟堂裡,回蕩著男人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啊!姑奶奶哎!我錯小的錯了!”
沈今宛冷笑一聲,這一招聲東擊西,早八百年前在襲雲山和幾個師兄弟捉迷藏時就用過了,想騙她?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
不過男人此時被縛住了手腳,再同他廢話當真也是無趣得很,沈今宛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根狗尾巴草,頗有江湖氣地叼在嘴邊,不耐煩問道:“誰派你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