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宅外,官兵堵在正門和後門,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眾多的吃瓜群眾聚集,你一言我一語地激烈討論著,大多數的人臉上都洋溢著喜色。
甚至一些膽子大的人敲鑼打鼓,在家門口放了鞭炮以示慶祝。
趙公子趙慶平時更是欺行霸市慣了,仗著家裡有錢有勢喜歡強搶民女,糟蹋了許多的良家女子。
趙員外與知縣狼狽為奸,相互勾結,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平頭百姓去縣衙報官,最終吃虧的隻會是自己,一直以來敢怒不敢言。
現在有俠義之士出手懲奸除惡,殺了趙員外、趙員外的兒子,還有知縣這三大小鎮的毒瘤,簡直大快人心。
“捕頭,都問過了,聽她們說是一個穿著蓑衣的男人提劍闖進了趙府,把趙員外一家人全部殺了。”
張捕頭看著地上屍體的傷口,不禁皺起了眉頭。
“凶手的實力很強,大概率是一名入品的武者,他一劍就砍掉了彆人的腦袋,如此光滑平整的傷口,普通人是做不出來的,最近趙員外可有得罪了什麼人?”
“據我們的人調查,確實有一件事,不過跟趙員外沒有關係,而是跟他的兒子趙慶有關。”
“說。”
“趙慶看上了一個街邊賣豆腐的女子,那女子名叫柳招娣,早些年父母便死了,一個人經營著豆腐攤為生,人生得漂亮,周圍的人都喜歡叫她豆腐西施,前些天被趙慶看上,命人將她擄走,然後就傳出柳招娣投井自殺的消息,再後來…”
再後來的事情不用對方說,張捕頭也聽說過。
有人報了官,但是縣衙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草草結案。
當天便有人看到趙員外從知縣的家裡走出,兩人談笑風生,關係密切。
來之前他們就發現知縣、趙員外、趙慶三人的腦袋皆被懸掛在縣衙門前。
知縣死後,他們調查時在知縣的房中床下搜出數根金條,他用屁股想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因為一個賣豆腐的農家女子,鎮上最有權勢的兩人一夜之間儘皆慘死殞命。
此事若是處理不好,他們縣衙所有人都要被牽連問罪。
無關對錯,立場不同。
知縣官位雖小,但象征著大夏朝廷的顏麵。
一地知縣被殺,他們所有人都逃不掉罪責,唯有將凶手緝拿歸案,將功贖罪。
但天下之大,茫茫人海,尋一人猶如大海撈針,何其之難。
賴揚斬殺知縣後,第一時間就出了城。
他自然不會傻到堂而皇之的走官道被人設伏抓住,而是選擇躲進了山裡。
先前為了謀生,他便經常進山打獵,對山裡的地形十分熟悉。
直至天亮,後麵都沒有追兵的動靜,賴揚這才停下來休息了會兒。
做完一切,他心中再無牽絆,天涯海角,皆可去得。
然,天涯海角,何以容身?
賴揚沿著官道走了兩天,餓了就吃乾糧,或是進山打點野味填肚子。
他不知道下一座城距離他還有多遠,但他已沒有回頭路可走。
又走了幾天,天氣說變就變,上一刻還陽光明媚,下一刻忽然變得陰雲密布,陣陣悶雷炸響,預示著大雨將至。
賴揚的心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當即加快了步伐,他可沒有雨中漫步的閒情逸致。
衣服被雨打濕的話,烘乾起來很麻煩,屆時又要耽誤行程。
而且一旦下雨,山路就會變得十分的泥濘難走,也是個麻煩。
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座小廟。
小廟一副殘破的模樣,牆壁上爬滿了苔蘚,房簷上缺了幾個角,但看上去也能勉強遮風擋雨。
周圍的雨勢漸漸變大,賴揚沒有猶豫進了小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