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認為的“貴公子”李瑄,是一個不敢躍馬揚弓,憑借門蔭鍍金的紈絝子弟。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在跳蕩軍校場上,李瑄一手一個將最大的石鎖舉起,也在士兵中傳開。
“將軍何故如此?”
判官柳錫得到消息後,立刻趕來勸阻。
他心中李瑄是才華橫溢的大才子,怎麼能做出這麼不智的舉動?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與阿史那將軍切磋一番而已。”
李瑄已經攜帶箭囊,跨上一匹戰馬來到校場的最北端。
阿史那也全副武裝,騎馬在校場最南端。
兩人遠遠對視,較量一觸即發。
“阿史那善射,將軍年少,萬不可意氣之爭。”
柳錫以為李瑄年少輕狂,勸阻李瑄取消比試。他心中疑惑,這麼大的事情,為何盧瑜不來製止。
如果出事,誰能擔待得起?
“柳判官不需要多言,十個呼吸,決勝負矣!”
“駕!”
李瑄說著,拍馬奔馳。
隻留下心急火燎的柳錫站在原地。
事已至此,他隻能希望阿史那扶汶會手下留情。
李瑄開始疾馳,阿史那扶汶自然也要飛馬迎向李瑄。
周圍觀看的軍士,皆將心提起。
這是不同尋常的比試,沒有人大喝,更沒有人鼓掌。
他們心情複雜,目不轉睛地盯著逐漸靠近的兩騎。
數千人圍觀的校場,此時竟然鴉雀無聲,隻有“嘚嘚”的馬蹄聲。
雙方的距離越近,士兵們的心神就越緊張。
二百五十步……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還不到射程內,兩人已經取出羽箭,搭在弦上。
阿史那扶汶拿七鬥騎弓,此弓的水平有效射程隻有一百步。
但想在一百步內射到目標,難如登天。
必須再靠近一點。
李瑄深知這一點,他手握雕弓,緊緊地盯著阿史那扶汶。
大約一百二十步距離的時候,李瑄抬起雕弓,瞬拉滿月。
李瑄隻是微微瞄準,馬匹又向前十步遠。
現在兩方的距離是一百一十步。
這一刻,李瑄心靜如水,意無雜念。
“嘣!”
鬆開手指,弓弦震動。
“咻!”
刹那間,箭矢破空飛出,如流星般迅速。
而阿史那扶汶等著再靠近一點射箭。他此時戴著甲片組合式的兜鍪,項頓過肩,頂飾紅纓。
他正在準備拉弓,根本來不及反應倏然而至的箭矢。
“鐺!”
阿史那扶汶隻感覺到頭頂大力貫來,兜鍪險些脫落。
這種情況下,他不自覺地回頭。
眼前一抹紅色。
那是他頭頂的紅纓,飄落在馬後。
再看前方的李瑄,已經勒住戰馬。
“這是神威!”
阿史那扶汶一時失色。
他自學習騎射二十年來,未見有如此箭術。
簡直如神一般。
反應過來後,阿史那扶汶丟掉強弓,甘拜下風。
如果李瑄射他眼睛,此時已經斃命。
“神威,神威!”
校場上經過短暫的寂靜後,響起震天大喊。
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胡語。
那些信仰騎射的胡人,甚至跪拜在地方,表達對李瑄箭術的崇拜。
飛馬射纓,很快就傳遍整個朔方軍,也是李瑄在邊塞揚名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