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兩張椅背,夏沫和源稚生交談。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我已經來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看過《多情劍客無情劍》?”
熟悉的感覺來了,生死攸關之際,夏沫還在搞怪,源稚生心累,難得醞釀出來的情緒有點漏了。
“書友啊。看在相同興趣愛好的麵子上,能不能放我一馬?”
“你是了解我的,不可能。”源稚生淡淡的說,話語斬釘截鐵。
“現在就要開打?外麵的乘客還沒有走光吧。”
“確實。”
“再聊會兒吧。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聊天。”
最後一次,當真是一個殺傷力極強的詞兒,源稚生不免動容,他的性格底色是武士,傷春悲秋的孤寂。
“好。”源稚生點了點頭。
“那你把外人遣散了吧,有些話適合我們兩個人私下裡說。”夏沫輕聲說。
執法人:??
他們多餘了…難道…
有人腦補了瓊瑤阿姨的劇情,這是什麼古靈精怪的新人遇到高冷霸道的上司然後展開的戀愛喜劇?
不過現在來看,是個悲劇。
源稚生的想法很簡單,他其實也想和夏沫單獨談一談。
就像是這麼多年源稚生一直想和源稚女說說話,當初應該聽一聽稚女為自己辯解,可源稚生害怕一旦稚女開口求他原諒,他會心軟。
“這裡交給我,你們先下去吧。”源稚生吩咐。
“局長…”執法人遲疑。
“這是命令。”源稚生聲音波瀾不驚,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沒有人在日本敢頂撞皇。
“是!”
“順便把監聽器帶走。”夏沫附和一句,她把手伸到桌子下麵摸索,取出小小的黑色監聽器,隨手捏碎。
其實夏沫想將監聽器放在嘴邊大喊大叫,震聾這群偷聽者,都學美聽宗是吧。
“放心吧,沒有第三個人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源稚生說。
“嗯,我信你。”夏沫說。
她信才怪呢,不過這話說出來很容易刷好感度,到時候源稚生下手猶豫,夏沫可不會,一波搞定皇。
源稚生聞言,無聲的笑了笑。
若是風間琉璃在此,他會嗔怨的說哥哥你太容易被騙了,長點心吧。
過了一會兒,車廂清場。
“你有什麼遺言要和我交代?”
“遺言?不不,該交代遺言的人不是我。”
“那是我?”
“也不是。”夏沫搖了搖頭。
“那是誰?”
夏沫不答,而是問起另外一件事。
“源稚生,蛇歧八家為什麼要追殺我?”
“因為你是鬼,就這麼簡單。”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源稚生,起來看我一眼。”
源稚生怔了一下,他意識到什麼,站起身,恰好夏沫也站了起來,兩人同時扭頭,互相對視。
車窗外的陽光照亮了夏沫半邊身體,肌膚白得透明,睫毛長長的,眼眸清澈溫潤,哪有什麼龍的特征?
“你看我,像不像人?”
夏沫學著黃皮子討封的語氣狡黠的說,眨了眨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