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不對……不對!”
靠海彆墅的陽台上。
那懸掛著的吊床上已然空無一人,反倒是原本潔白無瑕的昂貴地磚被染上了一灘厚厚的血泊,身材修長的怪女人痛苦地趴在地上。
她表情猙獰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楚,嘴裡隻嘟囔著“不對”二字。
約莫過了半小時,身上都凝出成一層血痂了,這才緩過來用顫抖的雙手撐住地麵,強忍著渾身仿佛炸裂的痛楚艱難地爬起。
拿起身旁的手機輸入內容——
“懸賞明陽市刑警隊長李國強!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搞清楚他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賞金定到一千萬!美刀!”
怪女人打字的手指戳得手機哢哢作響,直到發出消息時原本光滑的屏幕已經滿是裂痕。
她憤怒!她不解!
那位至高存在熱衷於死亡和鮮血。
這場獻祭是用50條人命讓那件衣服上沾染的氣息得到一縷活性就行了。
可自己通過特殊靈牌將意識轉移的時候,卻看見了那位的投影!
為什麼祂會親自降下投影?
副本是自己親手拚湊縫合的。
她比誰都清楚這裡麵有什麼。
這就好比馬雲乘坐私人飛機親自前往某偏僻山村的放牛娃家中,隻是為了搶走他早上撿的牛糞一樣可笑。
東西既然沒問題,那問題就隻能出在人身上了!
“那個混蛋為什麼沒有被獻祭掉?”怪女人劇烈地大口喘氣,傲人的身材略顯狼狽在發抖。
腦海中回蕩著意識進入靈牌時看見的場景——
她清晰的看到某個體態已經畸變成怪物的軀殼,不屈地仰起頭與天上那輪紅日對視。
哪怕下一秒就碎裂成血沫,可怪物的狂笑還是令怪女人感到心驚。
“難道這瘋子是哪個組織派來摧毀【降臨之物】的?”
“災教?塔羅會?還是異事局?”
現在怪女人的腦子有點兒亂。
通關副本的混蛋持有本該由李國強攜帶的靈牌,又用某種方法無視了獻祭並且吸引來那位的投影,致使【降臨之物】不知所蹤,將自己籌備許久的計劃徹底攪亂。
不僅如此,自己唯一的替死道具也沒了。
這種道具整個靈災遊戲的玩家加起來也找不出有幾個人擁有啊!
那位存在的恐怖遠超想象,哪怕隔著副本和現實世界的天塹,哪怕祂降臨的僅僅隻是投影,甚至注視的目標還不是自己,依舊讓自己死了一次。
“不管你是誰……”
“我都要把你千刀萬剮!”
怪女人第一次如此憎恨一個人。
也是第一個這麼厭惡《靈災遊戲》的直播限製。
那是針對新人的保護機製——
觀看直播的玩家無法記住直播中任何新人的外貌聲音等個人特征。
所以她也沒辦法直接鎖定最後的通關者到底是誰。
好在可以縮小調查範圍。
那人持有的是李國強的靈牌,所在地界也一定位於明陽市!
“伊森,訂一張回國的機票。”
“老娘要回去親手掘地三尺把他挖出來!”
————
“阿嚏!!”
還不知道自己現在這顆腦袋同樣價值千萬的吳亡打了個噴嚏。
揉著鼻子疑惑道:“誰在罵我?”
“阿嚏!阿嚏!阿嚏!”又是三連噴。
“尼瑪,罵得還挺臟啊,等我吃完給你下降頭信不信?”吳亡罵罵咧咧地用塑料叉子挑起已經快成坨的方便麵,毫不嫌棄吸溜吸溜地吃著。
他剛回歸現實。
根據牆上掛的時鐘偏差以及泡麵的軟爛程度,他很輕鬆就判斷出自己消失了多久——三十分鐘。
這是自己在黑暗空間研究個人麵板花費的時間。
也就是說,光談副本世界的話,無論在其中經曆多久,回歸的時候現實世界都隻過了一瞬間。
“是王大爺在罵我?他發現我把他廣場舞音響U盤換成社死嬌喘了?”
“總不能是李大媽這麼久了還記恨我把她家貓的貓毛剃光,用來織毛衣的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