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的城池宛如一幅水墨畫,小道裡李先生和慕寒剛從黃府出來。
他們默默地走在鋪滿雪的街道上,慕寒背著一大筐草藥,他的這身穿搭與這一筐草藥和周圍的雪景顯得格格不入,可這背後卻有著諸多的無奈。
慕寒的母親患病,他想要與天鬥,想要拯救母親,卻感覺自己力量微薄,猶如蚍蜉撼樹,無法摘星掛辰。
李先生突然止住腳步,麵不改色但聲音有些低沉地問:“慕寒,你娘的病現在好了嗎?”慕寒愣了一下,不緊不慢地回答:“還沒……”
李先生無奈地歎了口氣,回頭繼續問道:“你娘之前能在短時間內恢複少許,這應該跟黃老有關吧?”
慕寒輕輕點頭,說道:“黃老在幾個月前給我娘治過,隻是黃老說這病實在棘手,無法真正根治,所以給我娘下了一道東西,成功壓製住了我娘體內病的蔓延……”
李先生聽後大笑起來:“哈哈哈,這一切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似乎忘記了慕寒就在身邊,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毫無一絲窘態,接著又說:“抱歉,是我忘形了……”
在慕寒眼裡,李先生的這種笑似笑非笑,也許是為了緩解某種情緒,或者是在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許是聽到慕寒說起母親的病情時,他聯想到了自己的某些事情,又或許是想要搞出些事情來,為自己成功躲避什麼。
周圍安靜極了,夜晚的大街上隻有他們兩人。
從遠處看,他們就像月光下兩個極端的小黑點,與街道的環境格格不入。
四周是茫茫大雪,月光下慕寒能清晰地看到遠處的高山,可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登上那座大山,就像是麵對降維打擊一樣毫無勝算。
“對了,李先生,你怎知我在黃府?”慕寒好奇地歪著頭問道。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疑惑的光芒,在這白雪皚皚的街道上,他拿起一顆比他手掌大小一樣的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泛起層層漣漪,波動了幾縷波鱗。
李先生強忍著微笑,故作神秘地看著慕寒,緩緩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神情,像是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慕寒有些摸不著頭腦,像個懵懂無知的孩子般,不依不饒地開口追問:“為什麼不可以告訴我?難道是有什麼情況?”
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雪夜中顯得格外清脆,帶著一種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渴望。
慕寒實在想不明白,李先生怎麼就那麼巧地出現在黃府,而且似乎是專門在等自己。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慕寒,我們該回家裡了。”李先生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原來平靜的神色,他的五官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端正。他接著說道:“現在也已經半夜三更了,你不想想你家裡還有你娘一個人呢,難道你娘不需要你照顧了?”
李先生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慕寒心中那團好奇的火焰。
慕寒一聽提到母親,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愧疚。是啊,母親還病著,自己出來這麼久,是該回去照顧母親了。
慕寒不再追問,他緊了緊背上那筐草藥,那筐草藥是他為母親治病找來的,雖然可能無法根治母親的病,但也是他的一點希望。
他抬頭看了看李先生,李先生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那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疲憊。
慕寒心想,李先生也許也有自己的難處吧。
於是,兩人在這雪夜中朝著家的方向緩緩走去,身後留下兩串長長的腳印,那腳印很快又被紛紛揚揚的大雪所覆蓋,就像他們之間剛剛發生的對話,被這雪夜慢慢掩埋。
夜色如墨,黑暗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而雪花依舊在空中悠然飄落,像是一群不知疲倦的精靈,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
“娘,不知你在家裡還好嗎?我不在家裡,不知你是怎樣的表情?有沒有想念我……”慕寒看天星空,默默地說道:“看來,我真是有些奇怪了,自言自語上了……”
慕寒的話音剛落,那帶著一絲玩味的誘人聲音從前方不遠處的朦朧樹影中傳來,如同夜梟的鳴叫,打破了夜的寂靜。“嗬嗬,小哥哥何必如此緊張,奴家不過是這雪夜中的一抹孤魂,特地來尋個有緣人呢。”
隨著話語落下,樹影輕輕搖曳,仿佛被無形的手推動。
一道身著火紅衣裳的身影緩緩走出,宛如一朵盛開在寒冬的火焰之花。月光下,她的麵容嬌豔如花,精致的五官像是被最巧奪天工的工匠雕琢而成。
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那光芒中似乎藏著無儘的故事,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有著難以言喻的魅惑,仿佛能勾人心魄。
她的周身仿佛有淡淡的光暈環繞,這光暈在雪的映襯下,與周遭的雪景形成了鮮明對比,宛如一幅出自大師之手的動人畫卷。
慕寒緊緊盯著她,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把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