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來的第二目的,你……早上怎麼沒去學堂……”
“……”慕寒涼了涼自己,身份,麵子在李先生麵前,自己的本質永遠抵不過學習的份呀……
“我在書堂中,未有見到你的影子,你是何緣由不來?”先生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慕寒緊咬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依舊不語。他的腦海裡一片混亂,那些難以啟齒的緣由像是一群亂麻,死死地纏住了他的舌頭。
先生走進屋子,屋子裡簡陋的陳設一覽無餘。一張破舊的木板床,床邊是一張缺了一角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本翻得有些破舊的書。先生皺了皺眉,目光再次落在慕寒身上。
“慕寒,你若有難處,儘可告知於我,這般無故曠課,豈是讀書之人所為?”先生的語氣裡夾雜著一絲不滿和疑惑。
慕寒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抬起頭,眼睛裡滿是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羞愧,還有一絲倔強。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先生看著慕寒,心中的疑惑更甚。他深知慕寒平日是個勤奮好學的孩子,今日這般定是有什麼隱情。他輕輕歎了口氣,拉過那把破舊的椅子,緩緩坐下,像是在告訴慕寒,他願意等待,等待他說出背後的真相。
慕寒垂著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嘴唇微微顫抖,卻半晌沒有吐出一個字。先生也不催促,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卻無言以對。
“今天你娘不在家……莫不成是她出了事?”李先生迷惑地問道,一隻寒光四射般的眼睛緊緊盯著慕寒,那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靈魂。
聞言,慕寒的身體猛的一震,整個人仿佛都要散架了一般。他張開了嘴,嘴唇微微顫抖著,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一時之間不知想要說什麼。那些可怕的回憶如潮水般向他湧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意糾結不清,慕寒,要是你家裡出了什麼情況,我當老師的,對你這麼優秀的學生,怎麼會自知不理……”李先生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這句話,直直地刺入慕寒的心中,那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悲痛再也壓抑不住。他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聲音沙啞地說道:“先生,我娘出去了,她說想要去走走,觀觀心……”
“……什麼!”李先生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
“……”天地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慕寒整個人都如一個木頭。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滯,像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了感知。
風在他耳邊呼嘯而過,吹動他的衣衫獵獵作響,可他卻紋絲不動,仿若一尊被時間遺忘的雕像
陽光灑在他身上,卻沒有給他帶來一絲暖意,那光線像是冰冷的利刃,隻是徒增了他的孤寂與絕望。
他的頭發有些淩亂,幾縷發絲被風吹到臉上,遮住了他那毫無表情的麵容,但他也絲毫沒有抬手整理的意思。
周圍的嘈雜聲漸漸消失,鳥兒不再鳴叫,樹葉不再沙沙作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寂靜之中。
慕寒就那樣靜靜地站著,腦海裡一片空白,心中隻有無儘的悲痛在洶湧澎湃,可他卻連宣泄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隻是機械地存在於這片天地之間,被那巨大的哀傷所吞噬。
“哈哈哈,慕寒,你想要做什麼,我李某人祝你,儘一切辦法幫你實現……”李先生的笑聲如同一口大鐘,傳遍了小城的大街小巷。
“我李某人見過許多與你同命相連的人,他們死去的人,也很多,但是幸存下來的,願望卻超乎尋常”李先生目視著慕寒,話語間談談的說道。
“致柔之人,禦天敵,你是我遇到的第三十一個遮掩的人。”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在寂靜的空間裡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沉甸甸的鉛塊,砸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凝重的氣氛。
他坐在那裡,身姿挺拔如鬆,眼神冷峻得像冬日的冰湖,平靜的表麵下似乎隱藏著無儘的深意。那目光緊緊鎖住眼前被稱為“致柔之人”的對方,像是要穿透他的偽裝,直抵靈魂深處。
對麵的人微微一怔,眉頭輕輕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他的嘴唇微微抿著,似乎在思考著如何回應這個突如其來的宣告。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絲風也沒有,隻有他們兩人相對而立。昏暗的光線從一側斜射過來,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那影子像是兩個對峙的巨獸,充滿了緊張的壓迫感。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慕寒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警惕,雖然努力保持著平靜,但那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