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整整兩個時辰了,南鳶姐她到底犯了什麼錯?”自午後周南鳶與周虞一道回來,便被罰跪,惹得一眾宮女議論紛紛。
畢竟以往周南鳶飛揚跋扈,周嬤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未這般重重罰過。
“平日裡仗著周嬤嬤是她表姑跟我們耀武揚威的,不也有今天。”駱清兒對著周南鳶罰跪的方向冷冷嘲笑。
她與周南鳶同年入宮,兩人之間很不對付,如今周南鳶被罰,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奚落的機會。
“清兒姐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眾宮女麵露好奇之色,將她團團圍住。
“自然,”駱清兒得意道,“還不就是因為她與海公公那點事,被周嬤嬤恰巧撞見了。”
眾人恍然,“沒想到南鳶竟和海公公..….”
“瞧她那模樣,早該罰她了。”
“真是活該。”
一時間議論聲此起彼伏,所有人嘁嘁喳喳說個部不停。
“南鳶還真是不走運。”黎錦娥搖頭感慨。
“可不是嘛,這會兒都跪了兩個時辰了,也不見周嬤嬤鬆口。”江阿瀟也麵露同情,“真慘。”
藍添香卻存一絲疑慮,“宮裡對食的事不少,海公公也是有身份的人,彆人巴結還來不及,偏生周嬤嬤發這麼大火?”
“莫非她是三皇子的支持者?”江阿瀟猜測。
“怎麼會,”藍添香無奈笑道,“且不說她鮮少出浣衣局,平日裡更是不愛與外麵的人往來,哪裡會是什麼三皇子的支持者。”
自州嬤嬤罰過周南鳶後,整個浣衣局私下都在傳這件事,大家雖不知她們那天晚上談了些什麼。
但看著周南鳶與吳海的來往頻繁更勝以往,便知周嬤嬤不再反對。
宮裡的人大多趨炎附勢,見周南鳶搭上了吳海這條線,急忙討好。
與黎錦娥同年入宮的高秋霓,就是其中一員。
“瞧她那狗腿的模樣。人前人後差距真大。”江阿瀟一向看不慣高秋霓。
“哼,你們幾個土包子,想討好南鳶姐也沒有機會。”高秋霓睨視著江阿瀟,趾高氣揚。
“我們還不需要靠討好她來過生活。”黎錦娥同樣對高秋霓的作派頗為不喜。但三人也沒有與她糾纏的意思,挑了個離她遠些的位子坐下,不再搭理她。
然高秋霓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撂下手裡的衣服就像三人走去,“看來你們對南鳶姐意見不小?”
她絲毫不提自己,直接把話題引向周南鳶。
“我們對她有沒有意見與你何乾?用得著你指手畫腳?”黎錦娥抬頭蹙眉看她,很是不耐煩。
“是,與我無關。”說完抬腳,出其不意的把黎錦娥裝著乾淨衣服的盆子踢翻。
“你!”黎錦娥站起身,正要發作,卻被一道清麗的女聲打斷,“大白天的不乾活,都圍在這兒做什麼?很清閒?”
樊胭兒拎著一個精致的衣盒站在不遠處,不悅地看著眾人。
已經被當作其接班人大力栽培的樊胭兒,在浣衣局的地位自然不是普通宮女可比的。
“還杵在這兒乾嘛,都去乾活。”見樊胭兒隻是訓斥幾句,無意責罰,眾人立馬四散開來,假裝專心做起自己的事。
“怎麼回事?”樊胭兒衝地上散落的乾淨衣物揚揚下巴,示意黎錦娥和高秋霓給她個合理的解釋。
還不等黎錦娥說話,高秋霓就搶先哭訴,“我本是聽見她們幾個說南鳶姐的壞話,看不慣,才過來與她們理論。不小心打翻了錦娥的盆子,可她卻一口咬定我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有,胭兒姐,你要為我做主啊。”
“你胡說!”黎錦娥氣結,高秋霓那委屈的樣子,好似真是自己在誣陷她一般。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念你們今日是初犯,我暫且不追究孰是孰非。宮裡規矩森嚴,自打你們進宮的第一天起周嬤嬤就講得清清楚楚,望你們謹記在心。若再有下次,誰都吃不了兜自走,後果自負!”說完看了高秋霓一眼,意在警告她不要自作聰明。
樊胭兒對二人又說教幾句後,拎著盒子正要離去,卻迎麵撞上一驚慌失措的太監,“哎喲!胭兒姐,可算找到你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