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如何?”謝子敘把資料放到一旁,隨口問道。
主子不提他還把這茬給忘了,“回皇上,她最近有點慘。”
“哦?”謝子敘挑眉,“怎麼個慘法?”
“聽說是前幾天晚上偷跑出去,被浣衣局管事的趙嬤嬤發現了。但當趙嬤嬤問她去乾嘛了,她卻怎麼也不肯說。自那天後,她便被罰跪在浣衣局門口,已經好幾天了。”
說完,安德不由看了謝子敘一眼,主子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些?
“你去擬道聖旨。”謝子敘思量片刻,“唔,封個常在吧”
安德這下,是真的冷靜不下來了。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隻好鬥膽再詢問一遍,“您剛剛說,冊封她為常在?”
他怕自己所說與主子所指不是一人,又補充道,“冊封浣衣局的錦娥為常在?”
“怎麼?有問題?”謝子敘的語氣突然變冷。
見主子麵色不善,安德打了個激靈,“沒、沒有問題。”
“沒有就快去。”
“喏。”
不得不說,安德的辦事效率很快。
浣衣局看管黎錦娥的太監,自從收了藍添香和江阿瀟的好處後,也就不再為難。
對於有人來給黎錦娥送水送吃的以及上藥這些小事,他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
黎錦娥此時,已經搖搖欲墜,恐怕隨便碰一下,她都會倒下去。
安德,帶著聖旨來了。
“聖旨到!”人未至,聲先至。
待人到齊,安德開口第一句話不是宣讀聖旨,而是問了一個在總人眼裡不相乾的問題,“黎錦娥姑娘是誰?”
錦娥?
安總管怎麼會問起她?
不少人的餘光都往黎錦娥跪著的地方瞟去。
彆說他們不明白,就連黎錦娥自己也愣住了。
自己從沒有與安總管有過任何交集,怎麼會被他問起?
趙嬤嬤也被安德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住了,一時竟沒反應過來黎錦娥是誰。
不過黎錦娥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還沒等趙嬤嬤想起黎錦娥是誰,安德便注意到有不少人都看向了旁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
再聯想到自己之前調查到的情報,他幾乎立刻便確認了此女的身份,她就是黎錦娥。
“你就是黎錦娥?”看著麵前問話的人,黎錦娥遲疑地點了點頭,“回總管,我就是。”
安德將麵前怯生生的小宮女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她梳著宮女統一的雙丫髻,巴掌小臉,眉眼彎彎。
當他看到黎錦娥膝下的鐵鏈時,眉頭蹙起,“這鐵鏈,是誰讓你跪得?”
旁邊跪著的趙嬤嬤早已想起黎錦娥是誰。
眼見著安德問黎錦娥鐵鏈的事,她心中暗叫不好,趕緊推托,“這丫頭前幾天觸犯了宮規,還不願認錯,奴婢便罰她跪了一會兒。”
“觸犯了宮規?那自然是該罰的。”安德這話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可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卻讓趙嬤嬤心中不安。
“以前的事,不歸咱家管,不過以後嘛,這人也不是你想罰就能罰的了。”
安德並未理睬眾人投來的驚訝目光,隻是衝身後的太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過去把人扶到一邊。
而他自己,則打開了手中的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浣衣局宮女黎錦娥,賢良溫婉,深得朕心。著即冊封為顏常在,欽此!”
兩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黎錦娥,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常在,接旨吧。”說著,安德就把手中的聖旨遞了過去。
“錦娥接旨。”黎錦娥整個人還有些發懵,對於安德遞過來的聖旨,都是在旁人提醒下接過的。
“既然已經是常在了,自然有專門的住處,勞煩黎常在隨奴才移駕。您的東西,待會兒自有人送來。”
安德帶走黎錦娥後良久,浣衣局眾人仍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事,尤其是趙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