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願隨我習武?”
她連連點頭,說道:“當然願意,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個問題。”
“講。“
“就是,大叔你練的什麼神功啊,怎麼做到容顏不老的?”
?!
他連忙道:“你叫我……大叔?”
不是,他看起來有這麼老嗎?
白挽君見他詫異,而後細細打量他。劍眉星目,麵容英挺,貌似非常年輕,但是這滿頭白發怎麼說呢?
她而後說道:“可是,你的頭發都白了。那我不叫你大叔,你不會想讓我認你做義父吧!”
他差點沒兩眼一黑,不是,她真的不能想到一個體麵點的稱呼嗎?
“我既要授你武功,你覺得應當喚我什麼?”
她道:“師父。”
他見此,沒忍住道:“誒,好徒兒。”
她拱手行禮,聽他這話一出抬起頭來。不是,怎麼總感覺被他套路了呢?
寒風呼嘯而過,趁她愣神之際,彆無過揮刀向她砍來。
她用劍身抵住刀鋒,她看見他的嘴角還在不停滲出血漬。他身上劍傷琳琅,頭發散亂,她瞧著好不狼狽。
“你何必苦苦掙紮呢?你要想,我為了報仇,你也為了報仇……可為什麼到最後,你又放棄了這一切。”
他的眼神閃躲,卻能瞧出她的目光狠厲。
“七年處心積慮,如今付諸東流……你難道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好笑嗎!”
刀劍回影,她重重揮出一劍,卻不見血,隻聽出破風聲。
她趕忙回身,卻見彆無過站至懸崖邊,手作掐訣的樣子。懸崖邊壘起一道屏障,他周身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她不禁深思,這便是那個世界的法術嗎。
彆無過緩緩看向她,眸中滿是不忍:“挽君,莫要執著了,回頭是岸。”他的眼中夾雜著一抹異樣的情緒,她不覺間竟感到奇怪。
她反應過來,說道:“我沒有退路,你也一樣。你從來就沒有給自己留過餘地。”
刀劍碰撞,劍鳴掩蓋過風聲,寒風刺骨。他著急喊道:“現在收手是你的退路!”
她剛欲反駁,卻聽他繼續。
“你搞清楚…蘇琢璃之死與你無關,她這個人都與你無關,你又在為她的死計較什麼?”
“是與我無關,但我殺死了周老,這是我的錯。”
劍身回鋒,刀身將劍碰開。“前路,是因為無路可退才要去闖出來。這是你說的,你可曾記得?”
他道:“我不記得……”
她不可置信的看他,他當然記得這話,但那是三年前的事,現在這一切都顯得很可笑。
他閉眼之際,白挽君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他吐出一口黑血,卻死死抓著劍不願放開。她收劍,用衣袖擦去劍上血液,拂在雪地上。
她無視彆無過渙散著請求的眼神,徑直走向崖邊。
屏障慢慢消散,她看見了山穀中灰色的雲霧。雨雪浸濕她的頭發,黑色衣袍上沾滿雪色,劍鋒閃映寒光。
“這便是,那個世界的模樣……”空穀深寂寥,雲霧掩雪峰。
他瞧著那個身影,一身黑衣,墨發披散,持劍立於懸崖峭壁之上。
是他庸人自擾了。
“雲崖之下,或許你會後悔不退,或許那個世界值得……也可能你早已看淡這些,達到一種超凡脫俗的境界。”
話音剛落,眼前逐漸迷離……風聲中,他似乎再看不見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