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長老一跪一站互相對視一眼,都不知這名男子打的什麼主意。
雲麟朗笑道:“隻需要你們幫一個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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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星抱著那個裝有木質小狗的紙箱去往後山。
她記得書中說過,聞人秀秀和聞人蘇蘇這對姐妹性格境遇迥異,姐姐高冷孤傲,能力非凡,而妹妹卻是個人人都可以欺負的軟柿子。
聞人蘇蘇修煉天賦平平,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差勁,十六歲才勉強摸到了練氣三層的門檻,這樣的人若是以後沒有大的機緣,這輩子撐死也就是個築基修為。
她平日裡隻喜歡擺弄些機械零件,將自己一人關在屋裡自娛自樂。後來被她母親發現了,不準許她在家中搞這些旁門左道,她就隻好在後山尋了個山洞,將自己的成品都藏在那裡。
書中聞人蘇蘇和聞人照夜相識,就是因為她家裡人來後山要將她抓回去,恰巧碰見了在練武的聞人照夜,是聞人照夜幫她瞞住了來勢洶洶家丁,要不然這一山洞的偃術機關必定會毀於一旦。
藏在洞中的聞人蘇蘇就此對男主芳心暗許,隻可惜礙於她羞澀又不善言辭的性子,直到聞人照夜離開聞人家族都未能說出自己的心意。
待多年後,聞人照夜重回族中,聞人蘇蘇卻已經嫁作他人婦,也許久不再碰機關之術了。
洛天星在後山轉了許久,也沒找到聞人蘇蘇藏身的那個山洞,不禁感慨這姑娘大概是屬耗子的,能將東西藏的如此嚴實也是種本事。
找了一圈兒無功而返,洛天星不免有些灰心喪氣,心道還個東西怎麼這麼難?
她正抱著箱子往回走,卻被人叫住了。
“洛天星?”
洛天星回頭一看,卻是昨天剛找過她事兒的聞人秀秀,身邊還跟著好幾位少年少女,隱隱以她為首的樣子。
洛天星警覺道:“你乾嘛啊?”
聞人秀秀看見她這副樣子就來氣,“你什麼表情?昨天被整了一頓的人明明是我,那龍咬尾是我的法器,最後卻箍住我足足兩個時辰才鬆開。”
洛天星道:“誰讓你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找我麻煩?”
說到這個,聞人秀秀也自知理虧,她臉色變了幾變,心中的驕傲始終支撐著她不願意低頭認錯,隻好轉移話題道:“我看你抱著這個箱子,是去找聞人蘇蘇吧,你彆去了,她不在後山。”
洛天星:“你知道她在哪兒?”
她問完,想了想又說道:“算了,你彆告訴我,告訴了我也不敢信,省的你給我指路指溝裡。”
聞人秀秀被她氣的滿臉通紅,忍了好幾忍才說道:“今早我娘想去找你麻煩,她一直攔著,結果被罵了一頓後關在家裡了。”
她說完,又忍不住問道:“你和蘇蘇是朋友?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她那麼激動。”
洛天星說道:“其實不認識。”
說完,她在聞人秀秀“你在逗我玩嗎”的表情裡抱著箱子離開了。
八長老府邸內,聞人蘇蘇雙手抱膝,縮在床上的角落裡發呆。
自從昨天出了事兒之後,她就被母親關在了宅內,唯有今天早上聽說娘親又要帶著弟弟去找那姑娘的事兒,她一反常態的跟他們大鬨了一通,結果被罰禁足在屋內,連房門都不許出。
那隻機械小狗是她準備給弟弟的生辰禮物,鑲嵌在其中的機關零件沒有一個不是她精心測量後裝進去的,她研究透了好幾張圖紙,斷了好幾把工刀,力求小狗一舉一動都憨態可掬,與真正的小狗彆無二致。
可是這份禮物尚未來得及送出去,就連帶著她多日以來的心血一齊摔了個粉身碎骨。
而她被關在家裡,連將零件兒收集回來都做不到。
聞人蘇蘇無端想起母親曾罵自己是賠錢貨,惹禍精,那時她滿心委屈,現如今卻覺得好像真是如此,要不然她怎麼會什麼都做不好?更連累身邊的人遭受牽連?
那位□□裙裝的女子明顯是為自己出頭,卻落得如此下場。她知道自己的娘有多不講理,也知道自己的爹在聞人家有多少權勢,讓一個來求學的外姓子弟離開並不是難事。
如果一開始聽爹娘的話,不擺弄這些東西......
思及此處,聞人蘇蘇緩慢的下了床,在床底摸索出一個精巧的工具箱,打開蓋子,裡麵都是研究機關偃術常用到遊標尺,工刀,零件圖紙等工具。
她淚痕滿麵,手顫抖著拿起一柄錘子,高高舉起手臂,似要將這一箱的東西全部錘爛。
就在這時,一個略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在院牆外響起。
“對對,木頭。就這樣,你托著我,讓我爬上去,上去以後再把東西遞給我。”
“不行好像不夠高,有錢人家的宅子院牆修的就是高,我還得想想辦法。”
“為什麼不走正門?萬一他們一見了我就哐哐下跪磕頭怎麼辦......”
奇怪的是,聽這女子的話好像在和什麼人交流,但是從始至終都是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聞人蘇蘇突然望見自家院牆上方露出來一顆腦袋,那少女雙臂搭在牆上,正在使勁兒將整個身體帶上來。
見聞人蘇蘇正透過窗看她,兩人對視了一秒。那少女嘴角抽了抽,露出了一個帶著點兒尷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