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帆緩緩睜開小眼睛,陌生的天花板。
左右看看,自己還在書樓的二層,國師書房裡頭。
屋外尋找小世子的亂作一團已經停了下來,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雨聲反倒叫人安心。
這是躺在一張嶄新的嬰兒床裡頭,是下人剛剛買來的,估計是自己在國師書房裡的工位了。
能清楚的看到國師端坐在案牘前,審理著文書,她銀白色的披肩長發被紮了一束從右側肩膀垂到胸口。
師父眉宇微垂,那認真批審的樣子也好美啊。
坐起身子,打了個哈欠,本想再湊到國師懷裡蹭蹭,但又有些不願去打攪這份景致,
而且如果太調皮,搞不好都要被國師丟回房裡,到時候門一鎖,就玩脫了。
還是要有個度,保持適當的乖巧。
屋外的細雨漸漸停下,陽光又從雲層中照進屋裡,打在國師的案台上。
陽光落在白長芸的銀發外就成了一圈金黃色的粼粼波光,又沾染了些在她眼眸中流轉。
屋外的風帶來了些泥土中放線菌的味道,又混雜著白長雲的體香縈繞於鼻尖。
正欣賞著這份雅致,林一帆聽到了春華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你們乾嘛啊,不要給我劍,我不想練劍。”
然後是靈兒的聲音,
“閣下,這是國師府的規矩,國師府無論下人門客,每日都必須抽空練劍,有一技之長者可例外,您有什麼特長嘛。”
春華自幼時就在靖王府長大,曾是靖王的丫鬟,自然除了給人照顧飲食起居,就什麼也不會了,
“沒……沒有……但是我也不是你們國師府的下人啊,算下來,我該是你們的客人吧?”
“您是靖王派來照顧世子,會久住國師府,按規矩也算國師府門客,所以……”
春華不滿但有些委屈的回答,
“行行行,彆囉嗦了,國師府規矩是真多,劍給我吧,我練就是了。”
林一帆有些好奇的向窗外張望,
旁邊的白長芸見小弟子貓咪一般好奇的樣子,
“帆兒,你要看她們練劍嗎?”
還沒等林一帆回答,就被白長芸抱了起來,放在了窗台邊上,
白長芸看了看窗台下,這裡是二樓,離地有個三米高,
她有些不放心,伸手一揮在窗前現出一道靈氣護障,防止小家夥摔下去,隨後又回了案牘前,
“小心些,彆把護障又抓壞了。”
老太婆還挺貼心。
林一帆盤坐在窗前,饒有興趣的看著窗戶外十多個仆人丫鬟在揮劍練習。
這要是能看出門道,估計就能悟出個劍術天賦來,這就很實用了。
靈兒領著丫鬟鳶鳶到春華麵前,
“你沒有基礎,這段時間,就由小鳶教你劍術基礎,當你的師父,你好好看,好好學。”
春華又有些不願意了,
“你讓我喊一個這麼小的姑娘當師父?當我是外人,好欺負是吧?”
“沒欺負你,小鳶出身劍修世家,自幼習劍,已經是有品級的九品劍修了,來國師府也是為了國師能指點一二,
你到外麵去找這樣水平的武夫子,一堂課都要收你三兩銀子。”
春華雖然驚訝於這麼小一個丫頭居然也能入品,但還是委屈巴巴的喃喃自語,
“說得好像我占了便宜,是我想學似的……”
鳶鳶走到旁邊的木柴邊,從腰間抽出配劍,舉劍而下,劍刃揮舞間有破空之聲,起手乾脆淩厲,完全看不出隻是個十來歲的丫頭。
林一帆臉貼在窗台的靈氣屏障後,想要看得更細致些。
腦子裡開始腦補自己揮劍的模樣,但無論如何腦補,眼前都沒有出現係統的麵板。
看來越難的東西,需要的入門開啟條件也就越難,必須能了解每一個細節才行。
說不定還有天賦的影響。
小鳶走到春華麵前,
“春華姐,雖然天下門派眾多,各個門派多有不同劍法,且路數都大不相同,
但基本功大同小異,多是差不多的步法和腕法,我們可以先從步法開始,並步,馬步、虛步,仆步,叉步,坐盤,我先挨個給你示範一遍。”
隨後小鳶展示起了各種劍步,身法,小姑娘雙腳來回交錯起舞,動作皎若遊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