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就吹吧,你們說十人成陣能六品越五品而戰我信,但許虎老爹死了以後,虎賁眾應該連一個二品的高手都沒有,擋不住的,
你們要真這麼厲害,邊軍當年就不會被六浮屠壓到燕山腳下,幾步京城了。”
門外一個冰冷平靜的聲音傳來,
“小鳶,許將軍說得沒錯,北蠻六浮屠當年不止六人而來,還帶了數萬驍騎,兵對兵,將對將,戰場之事都不好說的,
卓家姐妹強過去年江湖劍會第一的那位八品少年許多,小心為上,這一場和下一次與桃枝格金穀的對局,才是劍會上對你來說最難的兩場。”
白長芸一身黑色罩袍,從外麵走了進來,她將黑紗鬥笠摘了下來,銀白色的頭發垂落在肩上,
一樓的散客廳裡的客人注意到了白長芸也假裝沒看見,但拿筷子夾菜的手都在抖,
終於有人忍不住打開了散客廳的小門,客人也都火速放下筷子,踉蹌而走,
今日會來宜醉樓的,多半是來湊熱鬨,看那些高手對決,也都爭相吵鬨著誰看好的選手更強更凶殘,
而真的凶殘的高手就在眼前的時候,都不敢多看一眼,有幾分葉公好龍的意思。
林一帆看看師父那冷豔絕美的麵容,
有這麼嚇人嘛?
咚!
擂場上的銅鑼聲又響了一次,餘叔的催促聲,
“國師府!新垣鳶鳶!林一帆!上擂!”
林一帆拱手,
“師父,鎮山將軍,帆兒失陪。”
白長芸衣袖輕甩,獨自上樓,林一帆回頭看看,師父那雙很像高跟鞋的雲履呢?怎麼師父現在穿著一雙普通的布鞋,
該不會是自己一提了一嘴鞋子的事情,她就把鞋子丟了吧,
要是師父能穿一次紅底高跟鞋就好了……
林一帆走了之後,白長芸在樓梯拐角處停下,向不遠處的許鎮山發問,
“鎮山將軍,那卓家兩個姑娘,是當年你們虎賁眾與大月氏交戰時俘獲的嗎?”
許鎮山拱手作揖,
“回國師的話,確是如此,後被郭監軍帶走,再見到她們時,她們已在江南卓家做劍奴了。”
白長芸看著遠處的擂場,歎了口氣,若有所思,
“郭監軍,就是如今太後身邊的郭主事吧……”
兩人上了擂場,對麵卓家的兩個姑娘已經等了很久,
是一對雙胞胎,發色有些微微的暗紅,麵容不似中原人士,而像是西域胡姬,
年紀看上去比小鳶還小一些,但卻已經是九品,難怪奴隸出身卻是以劍修的標準培養。
雖然培養幾個劍修對國師府或靖王府來說完全不是壓力,但在普通家庭裡是不小的負擔,光是精麵肉食,一個劍修的餐食費用就頂得上五六個人,
還有劍的損耗,功法教頭的指導禮金,講究一點的還要挑選適合的心經、淬體的藥物,所以入品的劍修大都家境尚可或是宗門弟子,不然真養不起。
至於劍奴,更是標準的世家大族裡才會有,天賦一般都不差。
兩姐妹看到新垣鳶鳶上場,有些膽怯,
卓月握劍的手都在抖,卓凡拍了拍她的手,
“妹妹,沒事的,一定會贏的。”
林一帆看她們的動作神情,加上那畏生生的靈力波動,
她們在害怕,不是害怕小鳶,是怕輸,
就好像背後有萬丈深淵,輸了就會跌落下去,不見天日。